这时,办公室门外有人喊“报告”。
“我觉得他很难撑去,”徐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,“他真是太辛苦了,像条反复被落的狗。”
案而已。”凶手冷笑着,撞墙自尽。
早晨六钟,关西冒着一冷汗醒来,无法克制地战栗。从社区会议室回来已经四多钟了,在这一个多小时里,他不断地梦,又不断地惊醒。他不明白,好多年没有这么清晰地回忆了,为什么郑平在今夜久久不肯离去?
“你发话当然没问题,但他的犟是有遗传的。”
关西了脸颊,步伐沉稳地回到座位上,回了声:“来。”
“他还不是骨。”
“你让他放松儿,别绷得太。”
“这次可苦功夫呢!”
是志佬被杀的案?是方娟的怀疑?他一直觉得在辰河没有难得倒他的案。贾诚和齐胜汇报志佬被杀案时,他一听,便将它归纳为纠纷引发的激杀人案,手法简单,案明白,证据就留在现场,铁板钉钉。
听到这话,徐放皱了眉。他俩跟郑平原来都在刑侦大队,郑平任大队,关西任教导员,他是中队。郑平的犟是了名的。但三人在与罪犯搏斗中同过生死,关系没得说。郑平牺牲时,他和关西哭得昏天黑地。
关西说着,叹了气。他拿起卷宗,沉,如重量,该有好几斤。资料是年份装订的,好些是方娟的笔记,还有郑航整理的目录。看得来,这两个年轻人很用心。
“睛像被拳击手击中似的,还瘦了不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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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,他们平级时,徐放曾想激怒他,跟他打了一架。但关西一看穿了他的把戏,说:“你永远达不到目的。”两个人,不论他们当时什么级别,谁成为谁的上司,都是早前形成的综合素养决定了的。
“他看起来似乎不大好。”
“噢,您真神!”徐放语带讥讽,“已经有几个人退训练。也许您需要的是持到最后的那个忍耐者,但愿不是所有人都崩溃。不过,我相信郑航会是持到最后的那个人,不他的忍耐力怎样,他会犟到最后。”
“别让他当骨。”
“坐吧。”关西指了指对面的靠椅,“郑航在忙什么?”
“他有什么忙的,还不是应付您的考?”
“少贫。”
“没说你。”关西举起双手讲和状。他脱掉外,连衬衣的袖都卷了起来,领带松掉了。即使如此,他看起来还是徐放的领导。
显然,是他因循旧路,轻视了。他很后悔在听取方娟汇报时脸上的表不够温和,神态不够亲近。他甚至批评了赞成她观的郑航,以为他是哗众取,瞎起哄。
徐放刻意看了关西一,调笑似的说:“我好像很少看到您作为局这么关心一个副所呢,是不是准备降低考难度?”
关西打开第一卷,纸上标注着“二〇一四年蔡小升案(7)”。没错,这是现黄绸手绢的去年第七起案件。被害人叫蔡小升,洗脚城老板,期毒,两次被戒。但他没有读去。他要跟徐放聊聊。
“对不起,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徐放推开门,将一叠厚厚的复印案卷放在桌上,说:“方娟所说的系列案件卷宗一时找不齐,我让郑航将方娟收集的资料复印了一,先送来给您看看,如果需要侦查卷,我再去档案室借。”
“看来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在骂我是猪。”
“你这么看好他。”
“是啊,所以我也不好说,怕起反作用,你去敲打敲打?”
“这说明训练有效果,正在测试每一个参与考者的忍耐力。”
徐放知关西的工作风格,既绵里藏针又雷厉风行,那份智慧他永远学不会。不过,就这份差距,让他永远是个所,关西却成了开区副区、公安局局。在公安机关这英遍地的单位,要想成为英中的英,得多么聪慧,付多少艰辛。
“拜托,你明白我的意思。他是又一个郑平,比您还能。我敢打赌,不二十年,他会赶超您的位置。因为,他的界甚至超过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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