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原身的死活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,花柚就不清楚了。
花柚又将自己与闻星辞之间身世纠葛简单给扶岑说了一下。
“我同他这层关系理不清,闻星辞最终的目的,多半是想要我抛下你,为他留在仙域闻氏,再利用我助他登上闻氏家主之位。至于中间那段回往闻氏的过程之中,他当时是恨我还是爱我,是护我之人,还是杀我之人,我目前缺失了这部分记忆,还猜度不出来。”
扶岑:“你怀疑他?”
“有点。”花柚指了下自己的胸口,“我这有道损伤心脉、致命贯穿伤,是剑伤,从背后刺入的。”
“虽然我身上大大小小,刻骨的伤痕数起来有三十四处,明显是经历过数场围杀的。哦,后脑和脊椎处还有从高处跌落的伤痕,脑壳都被磕破了……但我恢复记忆之后,发现那些伤痕都是有讲究的。”
扶岑心知肚明,但配合地应了声:“嗯?”
“对战时在身上留下的伤痕,都被我刻意避开了要害。后脑和脊椎的跌落伤,这个有点不可思议,最有可能是我死后,或者濒死的时候才从悬崖上坠落,不然作为修者,怎么也不会毫无保护地任凭头骨和脊椎先坠地吧?既如此,从背后刺入的剑伤才是我的致命伤。”
“我在围剿之中,避开了所有致命伤,唯独这一剑,从背后,不偏不倚地刺入了我的心脉。”花柚沉声道,“我觉着有可能是熟人作案,便觉着闻星辞、或者他身边的人的可能性还挺高的。不过人族之中也有人像当年的金龙一般会施精神攻击,可以让人短暂失神麻痹,从而无法躲避,也有这种可能。毕竟我这一时半会也没想透,他有什么理由要趁乱杀我,既无动机,便不好判断可能性了。”
扶岑点点头,这些他早在让红绿两个老僵尸给花柚检查过身体之后,便知道了。
“既然有可能,提防一些总是好的。”
顿了顿,“你准备怎么办呢?”
当年的事,在扶岑心里是一道痛了千年的疮疤。
既然抓住了肇事之人,想要他轻轻揭过自然是不能够的。
但他也不欲在花柚面前体现太多的情绪与恨意,就像是在她面前下意识地收敛起了丑恶阴冷的那一面。
花柚在他的注视下缓缓道:“我不知道自己缺失部分记忆,是否是和闻星辞的操控有关,或者因为我魂魄缺失的缘故。闻卿答应过我,等我的生魂彻底重塑之后,会让我再去一次祠堂试一试。这段时间我可能还是得留在闻氏。”
花柚说到这里,有点不大好意思:“我同闻卿商量好,搬到她这一脉来住,就是为了避开闻星辞。可他是闻氏的家主,偌大的权柄,无人敢不从。所以啊,我只能寄希望你能保护我了……”
难为情地清了清嗓子,小声:“这几天,你可以留在我这里吗?最好一步也不要离开我。”
扶岑瞳孔轻轻一缩,
抬眸时,眸低漾开笑意,轻盈而细碎的光流淌着,竟比月华更为温和:“好~”
……
花柚觉着自己占着原身的身子,同扶岑提这个要求,可算是占尽了人家便宜的。
但这一方是为了她自己求生所需,另一方也是为了查清原身的死因,想必扶岑也不愿意原身死得不明不白。
若她们是一个人,那自然皆大欢喜。毕竟花柚到现在也想不明白,为何自己可以进原身的长明灯,灵魂能与她相融。
若不是,她拿到确切证据之后,也会同扶岑说开。
替身是不能做替身的,还是一雀占鸠巢的替身,这和骗人有什么区别?
……
两人商讨完毕,
花柚从偏厅拖了个小榻过来,摆在卧室的主榻旁边。
——就像是在浮华宫时一样,两人同睡一屋,但是各睡各的床。
为了腾出空间,花柚撤掉了摆放果盘的小茶几,
扶岑便坐在床边,看她将果盘里剩下的果子都端到了自个的榻边,喃喃自语说别浪费了,站在那,又吃了起来。
扶岑莫名看着她就想要笑,同她搭话:“你现在已经能睡床了吗?”
花柚嘴里包着果子,背对着他,含含糊糊说是,“关节润滑了点,能自己起身了,就能睡床了。”
扶岑看她咔嚓咔嚓吃得香甜,忍不住凑上前,从她手里接了两枚过来。
花柚偏头看他:“我记着你从前很喜欢吃这个果子的,现在怎么不太吃了,口味变了?”
修者到了一定境界都会辟谷,扶岑的口腹之欲一直就不强。
小时候分明是她喜欢吃,在谷内溜达的时候兜里揣上一大兜,边走边吃,说将果核四散地丢在地上,来年说不定又是一株小树。
扶岑看她喜欢吃,不知是爱屋及乌,还是单纯喜欢跟着她做一样的事,也常常像这样,在她咔嚓咔嚓吃果子的时候凑上来问一问。
能陪着她一起吃东西,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聊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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