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这会儿了!
他正伏案批阅卷册,修的手指微微弯曲,他手持一支狼毫,眸光低沉,正在一张宣纸上勾画圈。
……
“公主!你怎么了!怎么角都红了?是谁欺负你了?哎呀别哭别哭,这是怎么了?你哭得我都心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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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重新归于安静,她又重新看向天上的月亮。今夜的晚风有些寒凉,天上的星星都被云层遮住了,夜空里只挂着一明月。当个月亮真好,可以永远冷淡,永远洁,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心而改变自己的规律。
宁枝拧着眉,有意不去回忆那些过往。只不过心底的绪才压去,角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,……说不清是伤心还是生气。
其实她才没有哭。
“嗯???”袭玉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,但是随后他赶,“嗯,啊,这,这的确是正事,但是……但是你不觉得你还有个别的正事吗!”
好在理智只失控了片刻,她随后又整理好了心绪,又安安静静地呆坐在原地。
“师兄,神的一缕残魂的确消失了。我未能在镇压找到残魂的踪迹。不过那缕魂魄如今法力尚小,只需加查看它的踪迹,便能在它闯祸之前收回。”温禁答。
珍珠满脸焦急,她赶抱着宁枝,中不停地说着安她的话。
要是温禁没有失忆,她当初是以怎样的心态嫁近来,那日仍旧可以怀着怎么的心离开渝山。
“我没哭。”宁枝的声音很轻,没什么说服力,“把东西收拾好,你今日就先回去,明天我断完同心咒之后,也会立即动。”
她不知如何排解,也不知该不该排解。
而温禁也没有理会袭玉。
别说是在渝山了,就算以前在海底,她也没见宁枝这样的模样。无论在什么场合什么地方,在海族心里,宁枝都是那个端庄大方的公主。
宁枝了。
就可以不用把自己的大海和晚霞送给他。
随后便神慌张地问,“是不是温禁欺负你了!他怎么那么坏!别怕别怕,咱们回家以后,就让宁傲殿来打他!我们也把他捉回去,关起来!关到地老天荒!”
好端端的,怎么就突然掉泪了呢?宁枝以前明明不哭的。自己跟在她边这么多年了,就没见过她有这样失态的时候。
她以前从没有过这样难受的绪。
珍珠不解,她很想问问刚才在房中,温禁是不是真的狠狠地欺负了她。
由于前段时间他去探查神踪迹了,不在敛心殿,结果便是堆积的卷册如山,他回来后又继续熬夜开始将它们一一翻阅。
他却字字句句都说的像真的一样。
“我有正事要与你说!”他把上前夺过温禁手中的笔,满脸凝重地看着他,神里满是焦急。
反正即便把遗光珠送给他,他也只会说一个“嗯”。
她双手着床栏,目光低沉,微微靠着床背,眉目低垂,重新将底的绪全藏住。
“嗯?”温禁不解。
如果不是她角残留的微红,和她仍旧微微发抖的肩膀,那无人可以窥知她刚刚哭过一场。
只是刚才脑海里想到了很多事,可是偏偏很多事又不能去细想,细想了便会让人觉得不是滋味。
一阵寒风闯殿,殿里只剩一个安安静静的宁枝。
“温师弟!”袭玉忍不住了。
还有心思安排这些嘛!
“师弟……那个……就是……你……和宁枝?”袭玉说了半天,依旧是结结,不知该如何开。
都非要与她同眠共枕,明明她都百般提醒、刻意疏离了——
………
但是看宁枝现在的状态……她张了张嘴,又什么都问不。
珍珠赶伸手抚着宁枝的发,又絮絮叨叨地安她好一阵。
万事俱备,就等着宁枝说个时辰,随后便可以立刻离开。
要是他没有失忆,就不会来这么多无端的绪。
要是他没有失忆过就好了。
“那……那我先回去。”珍珠抱着小箱,磨蹭半天,才皱着眉嘟囔,“您别想太多。”
亦或者是两者都有吧。
“公主,我们什么时候走呀,今晚是不是有些迟了?要不………”
***
珍珠正在整理梳妆台,待她把最后一只珠钗收箱中后,她便锁上小箱。
……
她这样自律又克制的人,应该是不会哭的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