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她定定看着他。
五光十的荧光,甜腻的草莓冰,装着金银亮片的透明气球,江边晚风的将月光碎,温柔的波光粼粼……
她从前一度希望周野能忘了她,就算忘不了,那就恨她。
她只是单纯觉得在她还不能让自己的心完全不为周野而痛的时候,她不能再去耽误另一个人。
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针织外,里一条纯的裙,裙摆被风动,盈盈扬在她小之间,她瑟缩着肩膀,转时的侧影单薄得好像会被风走。
大约是因为已经拥有过最好的验,所以后来再新奇的受也不能让她觉得惊艳。
夏鸢甚至不记得她昨晚到底是怎样回到酒店里的,她只记得自己躺在床上,一闭上睛,前闪过的全都是周野望着她时冷漠的。
一如当年她遇见了最好的周野,拥有过一段最好的,以至于这些年来夏鸢再未能真切地受过一次心动。
后,面沉的男人举着一把纯黑的雨伞,伞柄方银的金属在这样冷清的雨夜中泛着令人心凉的寒光。
我也从不后悔。
但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,她什么都给不了他了。
在这十年里她曾经会过的一切疼痛全都再次卷土重来。
恨一个远在天边的人,总比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要好受许多。
‘你怎么还敢让我看见你呢。’
夏鸢从踏这条街起,忽然就想起了那年中秋节江边的园游会。
他这样问。
尤其这个人还是白光遇。
白光遇当时什么也没说,只是握了握她的手,跟她说,会好的,都会好的。
这些事明明就已经过去了那样久,可现在回忆起来,某些细节仍然鲜活的像是发生在昨天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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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越越大,夏鸢不知不觉就走完了整条夜市街。
她淡淡回——
可事实却是,他一现,哪怕是在照片里,也足够让她整晚夜不能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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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,夏鸢不觉得自己在等。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他们已经没有可能。
但在见到他之后,她觉得不会了。
尽被恨比被难受千千万万倍,
对面的男人看着她,不知想起了什么,夏鸢只看见周野那双暗沉的眸里忽然闪过一丝痛楚的神。
这些年夏鸢因为工作也去过不少地方,看过各形式的烟秀,可没有哪一场烟再比得上那一年。
她曾经用了五年才慢慢变得不那么容易在夜里哭醒,她侥幸地以为只要时间过去足够久远,她就能让自己变得更加麻木一些。
只是她骗不了自己。
夏鸢呆呆望着不知何时跟在她后的周野,诧异的眸里还有未消退的淡红。
是的,一切都会好的。
这辈都不会再好了。
等什么呢,等周野吗?
窗外的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个不停,房间里实在太闷,夏鸢打着伞去散步。
当年白光遇帮她办转学,后来帮她找工作、找房,夏鸢不是没有为他中的温柔动过。
从夏鸢拿到采访计划的那一刻起,夏鸢了整整七个夜晚来给自己心理建设,最后建设来的结果是不能见他。
这里没人摆摊,冷冷清清的,尽是个死胡同,灰白的墙两侧挂了两盏橙的灯笼,橙红的穗被风得不断摇曳,像两簇没有温度的火苗。
可现在他们不仅见了面,她还真切地看见了他底的恨意。夏鸢不知这一次她又要再几个五年来将昨晚尘封于记忆。
夏鸢仰望了一会儿,垂帘的时候,雨溅伞里,沾她的角。
。
心底不断痛,刺痛,钝痛。
可是周野,你知么,
在重新见到周野之前,夏鸢一直这样告诉自己。
白光遇很好,好得她都觉得自己不。
去年圣诞节的时候,白光遇问她,是不是要一直等去。
她已经伤害过一个,不想再伤害第二个。
酒店旁边不远有条仿古的夜市街,因为雨,街上行人不多,多半都是游客,三三两两撑着伞,走走停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