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(2/3)

咕嘟咕嘟，离他最近的面上突然冒一串气泡。

“搬家啦？”大叔又问。

喜他的人喊他活神仙，不喜的人喊他神，他家祖祖辈辈以此为业，怪之事自然耳熟能详。

“我知你等这天很久了。你是妖怪庆忌嘛，最擅日行千里，通风报信。”他看着小公，微笑，“再次多谢你，如果有一天我想念她了，会拜托你帮我传信的。”

父亲说过镜泽是灵气之地，青山依傍，绿如镜，最易滋生怪之地，且《·地》篇亦有云——“谷之不徙，之不竭者，生庆忌。”

这天生驾着车的小妖，可说是山育之灵，打他记事之时起，就不止一次在家中见过庆忌的影。

他沉默许久，说：“何必呢。”

父亲每隔几年，就会从外带回一只庆忌，养在家中的大缸里。他说庆忌这妖怪通常藏于泽之中，但须得靠人类叫它的名字，方能自虚无化为实。

没记错的话，他跟这个叫“庆忌”的妖怪已经认识两年了。准确说，是他把这妖怪真真实实地带这世界的。

“小玉说，任何时候，只要我跟她说一声，她千山万都回来。”月在他中漾，把淡淡的失落都摇了来。

真安静，他看着前这光线旖旎的面，镜泽果然名不虚传，镜月，惹人遐思，只怕整个利州最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吧。不知千里之外的那座城池，是不是有一样的景？

闻言，小公顿时来了神，一站起来，拍着心：“找我啊找我啊！如果有一天你想她回来了，跟我说，路途再远我都能在一天之把你的信儿带给她。”

“我是妖怪，想隐藏行踪还不容易？”小公白他一，“我问你话呢，为何不留她？”

他笑笑：“她不住这里了。”

小公耸耸肩：“你说小玉今天走，我好奇，所以跟着你去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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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他。

他笑声，若不是隔得有些远，他忍不住要去敲这小家伙的脑袋。

只怪他生来弱，学不了半跟家业有关的本事，多帮父亲去买些香烛纸

“留与远行，后者更容易让她幸福。”他笑笑。

“不是钱。”他神地望着在中摇摆的月，“她最想要的东西，我给不了。”

“哦。那你以后也要常来啊，带别的小姑娘来照顾我生意，哈哈。”

寒暄几句后，大叔的影渐渐消失在夜中。

车门打开，一个面如冠玉，着黄袍，不足四寸的小公钻了来，爬到车前坐，横抱着手臂看他，问：“为何不留小玉？她这一走，你再想见她就难了。”

叔从他边走过时问。

父亲为何知这么多？因为，他是一个巫医。

“啥意思？”小公不解。

后悔……他耳畔忽然响起她的声音——只要你跟我讲一声，千山万我都回来。

小公想了想，说：“万一有天你后悔了咋办？”

“这次说定了哟！”小公认真，“我等你。”

“你是觉得你没钱？”小公作思考状，“好像确实没钱……”

他：“嗯。搬到特别远的地方去了。”

一辆小小的明黄车浮面，被一匹同样颜的小拉着，平平稳稳地浮在上。

他皱眉：“你藏在哪里？为何我全无觉察？”

只不过随着时光推移，焚林而田，竭泽而渔的事越发频繁，加上战火四起，这世间的好山好越来越少，庆忌的数量也越发稀少了。

“我哪里难看了！”他翻了个白，无奈，“反正你这妖怪是不会明白的，所以别问了。”

“不是钱？”小公挠，“那一定是嫌你得难看？”

对于小公的现他一都不惊讶，反有些气恼：“你跟踪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