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瑶去,自己依旧门神似的堵在产房门听动静。
谢小盈这次产程要漫一些,哭喊得比上回也更厉害。
钝刀在宗朔心反反复复地磨,里的人喊疼,宗朔在外面,跟着也觉得疼似的,手扒在窗楹想往里看,常路怎么劝都劝不住。
赵良翰直接看闹似的往旁边一站,心里嫌常路多余碍事。
这常少监有无珠到一定境界了,也不想想里是谁生孩。
陛擎等着谢昭仪这一胎能落地得个儿呢,有了儿,后多少安排都能变得名正言顺。这样的节骨上,常路要劝皇帝走?可能吗?
一个里,一个外,就这样生生从破晓捱到天光大亮。
终于,产房里响起洪亮的婴儿啼哭,里声音喧闹,众人欣鼓舞,隔了约莫半刻钟,产婆抱着孩来,“恭喜陛,是位皇!”
宗朔遽然松一气,脸上不知觉迸发笑意。
果然,好事多磨,他与盈盈,这一世都是命定的缘法。
“好,赏。”不知是不是盼得久了,宗朔反倒没有刚得到无忧那兴奋劲了,他扫了一产婆怀里哭得皱皱的小婴孩,抬起脚,直接往产房里去了。
他满脑都在想,谢小盈胎生得都比这一胎顺利,定是因近日被琐事累着了,没了气力。那她会不会痛得太厉害,此刻正怨他呢?
宗朔往产房里走,左右都是婢仆妇要拦他。只宗朔没看见似的,把人挨个扒拉开,直奔谢小盈床。
谢小盈的脸漉漉的,不知是泪是汗,仰着,闭着,还没从生产的剧痛中缓过劲来。
有人在给她,还有人在帮着收拾床褥的狼藉。
她能听到孩的哭声,早选好的母们围着伺候。
谢小盈觉轻飘飘的,像在半空里浮游,有一无落脚的眩。她顾不上去孩,只茫然地想,怎不能落地呢?
然后,一双温的大掌先覆在了她的手背,接着又伸过来,开始给她拭额汗。
谢小盈有些吃力地扭过,往旁边看了一。
宗朔不知什么时候来的,人们捂着嘴,有些惊骇地退在一边。
因谢小盈的模样实在称得上狼狈,一个妃,不该以这样的面孔示君的。
她们没拦住,既对不起皇帝,更对不起昭仪。
谢小盈却没那么多,只在宗朔汗的掌心里蹭了一,低声嘟哝:“好痛啊……宗朔,比我中毒的时候,还要痛……”
她糊涂的时候才会念皇帝的名字,因为糊涂,所以敢把那些份、安全、尊卑、时代的东西,抛诸脑后,去一个自由放纵的灵魂。
宗朔凑过去,额抵上她,“盈盈,朕对不住你。是朕有贪念,才害你这样苦。”
“你想要儿,是不是?”谢小盈嘴角扬起一笑,但那笑意,并非愉悦,而是嘲,“你不说,我也看得来,憋了那么久,终于知结果了吧?是你想要的吗?”
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期盼,总要有一承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