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：山上遇险(2/3)

原婉然坐在山崖边发了不知多久的呆，直到叫黑妞的异状惊动。

“……好。”韩一实在决，原婉然也不好拂他意思。

韩一是这么打算的吧，拿赵野当幌，哄她留陈醋炒饭，等他到家，随便找个理由搪赵野归期，吃光剩饭，这项差错便掩过去了。

“无妨，大伙儿正好歇半天。今天别上山。”

因人及事，她品韩一留饭的不寻常。韩一跟赵野固然厚，但不问妻一声，便把炒饭通通留给义弟，不像他的作派。

她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安份知足，只是习惯了好东西没她的份，贪心不得，白白叫人笑话，索藏不。

黑妞平日昂首阔步，气定神闲，这时四东窜西跑，蹦蹦，叫牠牠略煞住脚，旋即又撒开四蹄走，细的尾夹在间。

原婉然沉片刻，打开饭橱，由碗里舀一勺炒饭吃，齿还没觉裹白米的圆颗粒，一酸味便叫人牙发。

再糟的夫妻尚且不许彼此另外有人，要独占对方，她误会受了诱要死要活，其中多少有为了韩一的缘故，到这个地步，韩一倘若对她动过一丝男女之，不至于维持共妻初衷。

亲事骗局拆穿，没一件事不叫人难堪，但最难堪的莫过于韩一起初愿意跟赵野共娶妻，后来对婚事只字不提，看来打算照样一妻二夫。

回到厨房，她随手把篮搁在桌上，盛起锅中饭菜放饭橱。最近她没什么胃，经常不吃午饭。

揭开米缸，原婉然打算给赵野再煮些饭，她量小加以不振，煮份量跟着减少，剩余的炒饭远远不够赵野一个大男人填饱肚。

天空乌云密布，林间光线晦暗，她极目张望，瞧不什么野兽的痕迹，况且，黑妞尚且敢

正因为韩一没有错，还周全她，她舍不得死心断念。她没法心平气和对着韩一，心平气和想到：我喜这个人，这个人无动于衷，他不稀罕我。

原婉然在回家路上走着走着，忽然一扯，黑妞咬住她衣裙，再朝后方吠叫——不知不觉她走过，越过通往家宅的曲尺小径，朝山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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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黑妞讪讪：“忘了家门朝哪开了。”

韩一温柔贴，名份是她丈夫，人近在前，彷佛垂手可得，她决心放手贪这一回，想他，也被他所。

这人凭鞋尖便能猜人行踪，会瞧不这些天自己存心疏远吗？不能够。人家在婚事上毫无错，也不亏欠自己什么，肯放任自己闹别扭是他好，自己得识相，别过逾了。

原婉然不怪韩一未曾动，他们两个其实一路人：成亲就图找人搭伙过日，只要条件合适，嫁娶谁都可以，会尽力待那人好。她俩的差别在于她心贪手，有了好的，又图谋更多。

可是韩一来了，这个人静静的，从来不把“我待你多好”、“我多为你好”挂在嘴上，却比谁都待她好。

她没法继续待在家里，仓皇夺门而，跑向山上。

她一直很安份很知足，不贪图什么，活着能吃饱穿、不必挨打骂已经心满意足。

原婉然委实不愿韩一作陪，又不能直说。待韩一由那倒霉村夫转回，问：“你陪我上山，乡练怎么办？”

她把陈醋错当酱油搁饭里了！

韩一没有错，他品格宽厚，娶谁便会善待谁，不是她也一样，是她自作多。

正要洗米锅，她灵机一动，赵野走时分明同她说大后天回家，为什么韩一说他今日到家？

她愣了愣，半晌小心地慢慢地咀嚼，果然自己没尝错，炒饭酸味重，并不是馊了的酸，是陈醋的酸。

莫不是附近有野兽？原婉然立刻离开崖边，走到林间一株树后遮。

韩一没有错，他一开始便言明婚条件，一叫人误会他追求儿女的存心都没有，是她一厢愿。

韩一没有错，他只是不喜她罢了。

原婉然看桌上篮里，那酸倒牙的陈醋炒饭她给韩一带了整整一海碗，海碗里粒米不剩。原婉然不自觉指尖松开，勺沾着饭粒叮当落地上当啷碎成。

你这样，我怎么放得？原婉然怔怔忖。电光火石间，她一念明觉自己躲避韩一的原由。登时在这屋里，但凡目光所及，分分寸寸都是韩一。

韩一起过去探视，原来是蛇由槐树上落在树一村夫脸上，恰恰咬中那倒霉鬼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