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144号,夜卉迟,五灵根!”
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,上至长老下至弟子,皆激动得站起来,面上迸发出惊喜的神采。
跟分数超了清华的考生也差不多了,凤九仪懒懒地心想。
漂亮的女孩丝毫不为所动,稳重地从台子上下来,任由上方的高层已经为她争斗得死去活来,保送生谁不想带,凤九仪性质缺缺地趴在桌子上,系统让她赶紧起开,不像样,“那个就是女配,等会儿掌门会让她入你门中,凤九仪,别睡了!晓得不?”
像是应了这只系统的话,一番争论之后,掌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向这边看来,凤九仪勉强坐直,露出敷衍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。
掌门压下众议,提议道:“我记得九华仙尊门下空闲,这夜卉迟就记入九华门下吧,诸位可有意见?”
诸位意见多着呢,不一会儿又吵起来了。
夜卉迟遥遥望向那位九华仙尊,坐没坐相,站没站相,这会儿又撑起脑袋发呆了。
夜卉迟不愿再听他们安排,朗声道:“弟子求学乃是为掌门而来,愿入掌门门下。”
掌门却摇了摇头:“我年事已高,无心教你,但你入九华门下,亦等同于入我门下。”
为什么?夜卉迟没琢磨清他的意思,待到很久以后,有意一场变故,九华仙尊原是掌门真人私生女的言论才甚嚣尘上,夜卉迟才明白他今日所言。
凤九仪顶着背后羡慕嫉妒的一众目光,牵着夜卉迟回去了,有人想留住她,在身后大喊:“九华,还有一半弟子没测呢,你不看了?”
凤九仪摆摆手:“我已有了个大弟子,其余的无福消受了。”
那时,夜卉迟便以为自己会是她永远且唯一的弟子。
从梦里惊醒,已是月上中天。夜魔尊很是呆了一会儿,才起身去倒了杯冷茶,正欲喝下,床上支起个困倦的身影:“这是梦魇了?”
其实是不算难过的梦,反而十分美好,美好到让人心口酸胀。夜卉迟不欲与她多说,反正她也不在意:“嗯。从不知师尊也这么觉浅?”
凤九仪打了个哈欠,眼角沁出泪花:“倒不是,你诱你师妹入阵,重伤了她,为了照顾她,我几乎与她寸步不离,陪着睡了几月,但凡身边人有个什么动静,都得惊醒。想来这习惯刻进骨子里了,这会儿竟也没好。”
“……”夜卉迟倒掉了茶,茶冷,心更冷,何必自找难受。
凤九仪回忆起夜思远,一向是很懂事有分寸的孩子,只有那一阵像是触发了什么性格开关,撒娇和黏人的功夫俱成长起来,凤九仪照顾她又累又疲,每次想撂挑子不干了,小屁孩总会找到办法讨好她。
有时凤九仪否定他们的爱时,便会一律安上雏鸟情结的帽子,后来是夜思远打碎了她的玻璃,认真告诉了她,雏鸟情结何尝就不是爱。
山转海移,已是许久没见了。
凤九仪重又躺下,拉上被子盖住头,声音传出来不甚清晰:“天就要亮了,魔尊殿下,你还有一个时辰可以补眠。”
夜卉迟静坐许久,见她真睡沉了,才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,虚虚地环抱上去。
苦修之人一般不用睡眠,但夜卉迟睡眠不是为了休息,而是为了做梦,梦里重重复复是些年少时的故事,从她十叁岁遇到凤九仪,到百年间的修行,夜思远的介入,争斗不休,到亲手拧了最后一个挑衅者的脑袋坐上魔尊之位,前前后后花了千年不止。这些画面,每天都在她脑海里轮播,夜卉迟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受什么虐,明明凤九仪伤她至深,她却还在梦里一遍遍经历。
和凤九仪真正和谐的相处时间只占比十分之一不到,却刻在了她的魂魄上,如一株参天的世界树,撑起了她的生命。
只是这些感受若说出来也打动不了凤九仪这个女人,若顾及夜卉迟的面子她便不会说话,若不顾及她便出言讽刺:于你而言,亲人的占比又如何?
夜卉迟届时也怕自己不敢回答,只因答案太冷血,凤九仪定是要轻嘲的。
与其回应不完美,不如不要开这个头。
魔宫的人基本都知道凤九仪的存在了,知道她的身份,也知道她和夜卉迟的关系。
有那么几个人就闲闲地来找事来了。
标准化套路,凤九仪基本没听,她拿了本书打发时间,耳后夹了只笔,时不时划下重点,记个笔记,写个批注,纯属惯性。
女孩生气地撕掉她的书,凤九仪就开始画画,又上来个娇柔的男孩上来撕她的画。凤九仪有些无奈:“祖宗们,别打扰我了行不行。”
“不行,狐狸精也想要脸面,真是天下奇闻了。”
凤九仪心想,呀,骂得真文明。
“我看呀,你们与其耗费时间在这里骂我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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