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没有跑。他不再是东林中小兽一般的少年了,更像是森林中一漂亮的大鹿,受了一伤,不想走,但留来又有委屈。也许是萧景衍的神太温柔了,所以他也没有躲,任由他举手中灯,用安静的神一寸寸检查自己的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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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却不信,山岚般睛里还是那样温柔又带着悲伤的神,就在言君玉以为这就算了的时候,他忽然凑过来,轻轻吻了一那伤。
真没息,明明多少生死关都过来了,比这更痛的也过来了,却因为他一句话,睛就发酸了。像父亲当年第一次戍边回来,怎么也不肯给娘亲看伤疤。又像是舅舅家逢人便讲的那个笑话,惯坏了的小表弟,有次爬树从树上摔来,本来好好的,结果看见他从旁边一过,立刻就开始嚎啕大哭了。
他的动作很轻,像是怕碰伤自己一般。
“很痛吧?”言君玉听见他轻声问。
这是极轻的一个吻,像蝴蝶落在上,这样珍而重之,仿佛他的小言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,碰一碰都要坏的,只敢这样小心翼翼地亲吻。
年轻的皇帝,山岚般睛仿佛都冻结了,他只是伸手来,用指尖轻轻摸着那伤痕。
萧景衍许久没说话。
光是看着,都觉得心惊,这伤痕险之又险,再重一这只睛就没了,甚至命也留不住。容皓永远不会知赫连回军时那句话的重量——生死关,他是留了手的,留一个全须全尾的小言给他的容大人。
言君玉整个人都被亲傻了,听见他说:“没有别的少年,只有小言。不小言信不信,不小言变成什么样,我边心里都只有一个小言。”
英而俊的将军,五官已经开了,仍然是他的小言,只是更漂亮了。肤仍然是当年一样的白,只是左边的眉骨上多了一骇人的伤,斜斜划过整个睛,看得是新伤,因为伤有些地方还是红的。这不是刀或者剑的伤,是西戎的弯刀,带着新月般弧度。无可挽回地留在他左边脸颊上,划过睑,连颧骨也遭受波及,像是观中完的神将石像上被砸一裂。
“其实也不怎么痛……”言君玉听见自己的声音呆呆地。
但言君玉知他问的是当初,受伤的那一刻,幽州最后一场战争,也是最危险的那一场,鲜血糊满面,整只睛都看不见了,言君玉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要瞎了,无法无天如他,那一刻也是害怕的。
总是这样的,遇上他就变得这样呆,在边疆见过的大世面,到了他面前就成了小玩意。刚刚被摸着,也没有这样的委屈,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东的小言,只要他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