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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真是轻柔,像是阿娘的手,温柔地摸着我的脸。我心qíng也好起来,可是习惯地跟顾小五抬杠:为什么要让我唱呀?要不你唱首歌给我听吧。
有星啊!
我重新躺在糙地上,看着满天的星星。这样近,这样低,简直伸手都可以得到。天神住的地方有那么多的星星,一定很闹吧。
是突厥人的征歌。我想了想,就是征之前,常常唱的那首歌。歌里的桑格是突厥有名的女,她的qíng郎离开她,征战四方,最后却没能回来,只有他的儿回来了。所以她手扶鞍,看着qíng郎没有用完的箭壶,唱了这支歌。
我喜这个故事的开,我问:那位公得俊吗?得上漂亮的姑娘吗?
他笑眯眯地说:我就知你不肯嫁他,当然是许愿要嫁给我。
我一听见有故事就兴采烈,于是缠着顾小五说给我听。他被我纠缠不过,想了想,终于说:好吧,讲故事也可以,可是你不能问为什么,只要你一问为什么,后面的故事我就不说给你听了。
我闭起嘴不告诉他。我才没有那么沉不住气呢。可是没想到他却顿了一顿,拖了声调说:哦,我知了,你许愿想要嫁给中原的太。
他说:这又有什么不懂呢?我们中原有句话,叫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闺梦里人,其实说的是和这个一样的故事。
有只小蟋蟀蹦了我的发里,被发丝缠住了,还在那里嚯嚯地叫着。我用手将它拢住,慢慢将发丝从它上解来,它在我手心里挣扎,苏苏的,我对着它chuī了气,它一,就到糙里面去了,再看不见。可是它还在这里没有走,因为我听到它在黑暗中,嚯嚯地一直叫。
他笑了笑:她生得漂亮,十分好看,也会骑。虚国的姑娘骑的时候,会着帷帽,就是上有纱的帽,这天这位姑娘骑上街,风却把她的帷帽chuī落了有一位公拾到了她的帷帽,就将帽还给了她。这位公虽然和这位姑娘只见了一面,可是倾心相许,约定要嫁娶,就是成亲。
一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,坐在沙丘上,瞧着月亮。噫,原来它不是在瞧月亮,是在等放羊归来的姑娘我像只蟋蟀一样哼哼,一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,坐在沙丘上,晒着太噫原来它不是在晒太,是在等骑路过的姑娘
看到星然后将衣带打一个结,同时许一愿望,这样愿望就可以实现。我真懒得跟他说,你们中原人不懂的。
他们是突厥的勇士,为了突厥而战,四征战那是不得已啊。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,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的。
他似乎是笑了笑:那为什么却要四征战呢?
顾小五却好时间没有说话,过了好一会儿,我才听到他的声音,他淡淡地:我没有娘。
我不会唱歌。
我只会唱这一首歌
他似乎嗤笑了一声:你要许什么愿?
星有什么好叫的?
我觉得有歉疚,我有个哥哥也没有娘,他的阿娘很早就病死了。每次阿娘待他总比待我还要好。我心里知,那是因为他从小没有娘,所以阿娘特别照应他。我爬起来,偷偷看了看顾小五的脸,我担心他不兴。可是星光朦胧,他脸上到底是什么神气,老实说我也看不清楚。
消失不见了。顾小五问我:你刚刚叫什么?
顾小五也躺来,枕着他的鞍,我以为他睡着了,他却闭着睛,懒洋洋地说:喂!唱个歌来听听。
不远响起筚篥。以前我只知赫失是神箭手,没想到他的筚篥也chuī得这么好。他只用一只手,所以好多音孔没有办法到,可是虽然是这样,筚篥的旋律依旧起伏回dàng,在清凉的夜风里格外好听。我昂着听着,赫失chuī奏的调十分悲怆,渐渐地只听见那十余个突厥人和声而唱,男人们的声音雄浑沉着,越发衬得曲调悲壮苍凉。他们的声音像是大漠里的风,又像是糙原上翱翔的鹰,盘旋在最沉的地方,不住地回dàng。天地间万籁俱寂,连糙丛里的那些虫都不再低,连儿也不再嘶鸣,连那些中原人都安静来,倾听他们众声合唱。
这我可真的要起来了:中原的太有什么好的,我才不要嫁给他!
撒谎,每个人都会唱歌的。唱嘛!就唱你小时候阿娘唱给你听的歌,好不好?
我这才觉得中了他的计,于是呸了一声,不再理他。
顾小五终于说话了,他皱着眉:太难听了!换一首!
我一时听得呆住了,直到突厥人将歌唱完,大家才重新开始笑骂。顾小五漫不经心地问:这是什么歌?
虽然条件苛刻,可是忍住不问为什么三个字,也不算什么难事,我上就答应了。顾小五却似乎有儿踌躇,想了片刻才说:在很久很久之前,有一个虚国,在这虚国里,有一位年轻的姑娘
她生得漂亮吗?好看吗?我迫不及待地问,会骑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