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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íng思劫（中）

应渊君慢慢大好起来，有时候也会自己摸

芷昔捧着书，想了好一阵，方才：回禀帝座，芷昔以为这痴qíng哀怨是有的，也是真的。有好些事，不是自己想怎样就会怎样，所以才会有里面的辛酸过错罢。

芷昔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低：是，帝座。

怎么会不行呢？你最近发作的时候越来越少，说不定再过一阵就会好的。

只是印象中那么恶劣的小鬼在百年后却变得和原先有些不像。他有一日看完公文来，想在衍虚里走动走动，舒活一骨，结果瞧见一个穿着雪白冰绡衫的仙捧着一卷书站在灯看着，瞧这衣饰，应该是次于陆景的祗仙芷昔。

颜淡甚喜，她知自己这样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一定会说服对方的。其实这也是因为沉香的好，起码应渊君近来清醒的时日越来越多，几乎都不怎么会发作了。她也觉得，他若是困死终老在这里，多多少少总有些可惜的。

应渊默然不语。

颜淡心想，她近来都很喜同他说话，也想着他能早日康复，如果这只是同qíng，那么为何又会这样心甘qíng愿？

应渊只是笑了笑，没有说话。

我是这么想的，反正这里是天尽，平日也没什么人会过来。而地涯后面有间空置的屋，住在那里总比被绑在树上好吧？何况，我前几日查了典籍，上面说昆仑神树是靠取灵气而生的，最后你会被成包骨，还白白便宜了这么丑的一棵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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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渊走开几步，忽又回问：你觉得，这凡间的戏折里说的男女qíng纠缠，可会是真的？

那一日，四叶菡萏化成人形，大约是离成年还早的缘故，居然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只会满地爬的恶劣小鬼。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，现在却发觉还清清楚楚地记得。

他走过去的时候，芷昔慌忙将手上的书藏到了后，姿态优地行礼：帝座。

如此隔了数日，颜淡见着自己的真快成为秃的时候，终于忍不住提议：你真的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吗？

她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，好像突然变得很是善解人意又温柔贴。

应渊一瞥见那书名，便了然地笑了笑：这本《临江四梦》的戏折是紫虚帝君从凡间带过来的，还是孤本，别坏了。

其实我看过最好的一次莲已经在两百年前了。

应渊费力地抬起手腕，连一仙法都没用，那缠着他手脚的树枝立刻识相地松开了。颜淡目瞪呆，看来他要是想挣脱，当真不必费一功夫，只是他不愿意罢了。应渊低在地上摸了摸，将那截的铁锁拾了起来：这捆仙锁万万不能取来，你莫要忘记了。

应渊想了想，慢慢：那就试试看，如果不行再回来。

为何要离开？应渊微微惊讶。

颜淡应了一声，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，往前面带。

应渊带着捆仙锁，想来很是痛苦，但他从来都没有提过。

他其实也相信就算是一台戏，也必定曾有相似的故事。只是在天，这样明目张胆地谈论凡俗的qíng，是和修相违的。芷昔到底还是年岁不足，可假以时日，她定会明白更多。而他活过太久，已经不知什么才会是久。凡俗的那些惦念qíng，必定是不会随着沧海桑条变迁一成不变的。

而结论，想来也不会是她想要的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