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节(2/3)

谢重姒瞬间清醒了，一边翻越过宣珏要燃架上灯火，一边忧虑地：“梦到什么了？”

“……”谢重姒有些心虚，“说。”

而他，在这几年沉溺往事挣脱不得，只能一个束手无策的旁观者，看着戚文澜抹去一切而无能为力——所以明明尔玉已然托心，宣珏仍旧如此失态。

宣珏闷声：“文澜把我二人分开安葬，各在双方家族墓之。另选了新皇帝，是谢氏余脉，更国号回齐。杜撰了史料，你我毫无系，形同陌路。”

谢重姒不像他清晨半夜醒来都会立刻清醒如常，她有段回神的空当，偶尔还会有起床气，起得也晚。

黑暗里，什么都难看分明。宣珏甚至得寸尺地捂住她双，一字一顿地：“当时我骗自己信了。”

宣珏不辨绪：“好。那殿应我一事。”

这个“骗”字可不是好兆。

句跑调到天涯的摇篮曲，哄他般：“睡吧睡吧，梦魇退散……”

所以现在谢重姒也只是左耳右耳，本没反应过来他在说甚，有问必应好。和周公掰扯挣扎了会儿，扑棱凑到宣珏边啄了啄，方才觉他冷汗落，不知是脉搏还是心轰鸣震响，在静谧暗夜里分外明显。

宣珏不风月旖旎，重复了一遍，轻声央她：“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的话。别再故意伤了。”

……心如死灰。

气息都是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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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珏怕底透的占有望会吓到人，捉住她手腕，不让灯，迟疑：“没什么……前世最后。”

谢重姒被他堵得一时半会说不话来，以退为地问：“那是谁继承皇位了？四哥的孩还是谢氏其余的血脉？”

谢重姒本是心虚几分，乍一听这虚无缥缈的诉委屈，愣了愣，然后：“那是假的。之后的事儿我们看不到。只是一个梦。”

隐约可见执拗疯狂。

毕竟那么珍而重之摆在书架上。

肌肤冰凉，像泡在寒泉里的玉。

“重重, 别再故意伤了。”宣珏终是忍不住，缠磨在她耳边低语，“也别再……骗我了。好么？”

“旁观视角吗？”没想到谢重姒思忖片刻，反而笑了笑，“不是好事么。说明你脱其中了。就像我昨晚说的，旁观相待。你看，陈年往事都尘埃落幕，大局结果不差的，天大定，民富国。那鲜血淋漓的过往，抹去不是更好么？看今生呀。你我注定名姓同载，永不分离——别想离开我。”

他什么也不了。

她放低了声，撒般及时坦白：“不过……那画我的确烧了，我的错，不该骗你的。包括发现那画契机更早，日时候吧，御书房翻看闲书解闷的时候好奇撬开的。”

见宣珏仍旧沉默不语，谢重姒脆胡搅蛮缠：“行啦行啦，欠你一次好不好，随便你怎么着都可以。”

谢重姒僵了僵，不可置信地看他。

“最后怎么了？”谢重姒由他，语气微顿。哪怕是她着宣珏剖心对峙，前世最后一段也鲜少提及。毕竟，宣珏那段时日退让忍耐，并未发生对不起她的事过。理应不是让他觉得愧疚难安的心。

宣珏：“安荣，改姓为谢。文澜摄政数年后方才放手。那孩沉稳有余，退得，几年来行政为人皆是可圈可。再合适不过。”

宣珏嗓音沙哑地像被砂砾磨过：“后来问时，殿言辞掩饰，说怕画年久折损，理妥帖后就小心收起了，不宜展现人前。”

“是真的。”宣珏轻声，“那幅画，秋猎骑图，我送过去的——是不是在我走后，你就扔炉火中了？”

前世刚成婚时，宣珏不忍吵她，天光大亮醒来时还会陪她在床上躺会，直到她天人战后磨蹭着爬起、发愣，才会起唤人端洗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