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图什么呢?”谢重姒皱眉,“只想全而退回燕国的话,不必大费周折。献计?劝降?燕人不恨他么?”
没料到谢温闭了嘴,显然痛恨之至,不想多谈一句。
边境的风愈发大了,遥遥起南方特有的细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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旨意只是为了防止他作祟,他偏要往不肯放他归燕日后给谢温助力上靠。
笑话,人家大获全胜占了城,谁你是相爷还是皇帝,来大放厥词者一律抄斩。
“哦?”顾九冰笑眯眯的,又察觉到可以挑拨离间的隙,引着他向说去。
忽然他像是随一问:“齐皇又了旨意,要卸磨杀驴理掉我?”
顾九冰的最后一站是窕城。
顾九冰立在一旁,很有异国他乡作俘虏的自觉,客随主便至极,在城墙上看到退之不及的大军,目光渺然远眺,不知在看向何方。
但得知谢温一行人窕城之后便返还京城,她松了气。
他是献上一计,趁夜围了城池,命人放火烧去蕲州粮仓和军给,再在上游饮毒。不是严重的毒,多腹泻发,但大冬天也能要人命。
平日里殿安眠甚稳,雷打不动的。
一旁叶竹在劝她:“殿,您早歇息吧,明儿再忙。您昨晚睡得不安稳,都累得说梦话了!”
顾九冰不是直接劝降的。
杜绝放虎归山的可能。
“婢在外间,听不甚清。只晓得殿您说……”叶竹吞吞吐吐地,“说什么别离开望都,还说南未定,一人逛不安全……您不会梦到宣大人了吧?”
谢重姒得知这消息时,了。窕城距离沧州不过十余里,近若邻里,要是三哥真去沧州一趟,矛盾杂,易问题。
三齐,本来三万士兵这么被折了五千,人心惶惶时顾九冰再粉墨登场,说得这群兵卒泪盈眶归顺投降。
谢温被他这几句轻飘飘的话气得脸发青,摆摆手:“言重。顾相莫拿孤玩笑了。”
“咱们何时抵达沧州?”顾九冰远眺边线,看着连绵未绝的狼烟淡淡地,“沧州算是最后一站了吧?”
顾九冰纯属挑拨离间。
谢重姒怔了怔,这话耳熟,她应当曾经说过。但定然不是近期说的,也不知是否是对离玉说的。
谢重姒奇:“我说什么了?”
顾九冰:“看来三殿颇受齐皇猜忌啊。不肯让你多丝毫助力。”
谢重姒猜不到老狐狸的意图,但仍旧觉得三皇兄在玩火自焚。第二日就撺掇父皇发旨意,言明一切结束后,速带顾九冰回京,或是就地除掉。
除却蕲州劝降外,其余边线,顾九冰晓之以动之以理,劝退诸军,更别提其中还有将领本就是他的势力,忠心耿耿的手见到主,恨不得以抢地立刻投诚——
想到尽皆被的暗线棋,以及江家所有附近的人脉兵系,谢温只觉心滴血。
谢温那边敷衍地接了旨,不置可否,带着顾九冰一路南。顺遂至极。
谢温也是着多方压力,妥协周旋,才能领着顾九冰在边线诸城溜达,同样烦累郁闷,他笑不笑:“毕竟您太显了。”
谢温脸微变,咬牙:“沧州?不用去。如今那里姓戚。没必要去讨这个嫌。”
梦痕无迹,没甚印象,她失笑:“我哪记得,就你会猜。行了,熄灯吧,
。”
这次谢温了心,不敢让顾九冰和他的人手接,喝令燕军退后二十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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