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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便与爹爹同睡,”赫钟隐窝回榻上,“再去拿床被褥罢。”
赫钟隐原本面容光洁,没有一丝皱纹,此刻尾却多了几条褶皱,仿佛把余岁月都分给了孩儿。
“阿靖可是回将军府了?”赫钟隐,“你今后有何打算?”
陈靖半蹲在地,大脊背弯折来,半面埋在暗影之中,整个人无声无息。
兰景明闻言抬起来,意识转过半,遥遥看向窗外。
兰景明听话,可是没拿被褥,而是端了一盆糯米饼回来,咯吱咯吱自己啃了许多,吃的肚圆的,拍起来啪啪作响。
“无妨,”赫钟隐,“只需将养一段时日,今后总会好的。”
“那你今后如何打算?”赫钟隐,“永康城不能再留,待我好些,带你们离开这里,我们四海为家可好?”
“今晚想和爹爹同睡,”兰景明转回半,角向撇落,手脚并用爬上塌来,躺在赫钟隐边,“不想睡外面了。”
失血过多气力不济,赫钟隐脑沉坠前发黑,不多时便陷昏茫,只是不知是否之前睡得久了,他这回睡得并不安稳,心里知孩儿就在边,梦里仍是刀光剑影,鲜血淋漓不断,兰赤阿古达的脸忽近忽远,有时冲到面前,咧开大嘴冲他狞笑,有时挥剑而来,狠狠将他小腹刺穿,有时将孩儿举起,狠狠向摔落,脚便是万丈渊······
赫钟隐怔忪片刻,向后靠回枕上。
兰景明摇:“他没有回去,他的副将三番五次来请,他都不肯回去。”
阿靖当年对孩儿抱着怎样的,孩儿当年从将军府盗走山河混元图之后,阿靖陷怎样的低迷,他都看在中,后来阿靖与孩儿在沙场相见,孩儿经受诸多磨难······如今是人非,两人今后还能如何,他也看不清了。
反而握住赫钟隐发尾,左右挲几:“爹爹的发······几时能恢复原状?”
赫钟隐还未反应过来,便被抢走一半被褥,之前孩儿昏睡时他觉察孩儿黏人,如今看来······果然没有看错。
更何况诛心草乃世间至宝,此前无人用过此,孩儿如今受它恩惠,是否会因而大变······
赫钟隐满金发化为银白,这般在梦里休养许久,发丝仍是燥脆弱,握住便能抓掉许多,好在发尾金恢复几寸,看着有向好的迹象。
赫修竹察觉到他的目光,抬臂挥舞木铲,傻乎乎冲他笑了,满白牙衬着一张黑脸,着实称得上黑白分明。
赫钟隐刚清醒过来,连心心念念的糯米饼都不想吃了,随便喝了一碗稀粥,便躺回榻上,昏昏沉沉陷梦乡。
即便阿靖没有方方面面全说尽,赫钟隐也能觉察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