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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问我会不会怪你，会不会恨你，”兰景明，“会不会想打你一拳气。”

云层向外散开，一缕光抛洒来，映照澄碧瞳，淋漓碎在风中。

“只要······只要你愿意，”陈靖嗓音涩，低哑如碾磨砂砾，“打多少拳都可以。”

兰景明一字一顿说着，他与愈来愈契合了，那不可掌控的无力渐渐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绝的气力，他能到意从丹田向上涌动，在眉心盘旋往复，四肢百骸，再重新回到眉心。

尾挑起短勾，颇有乘风归去，此生无憾之意。

他上生了一层铜铁骨，圆而不脆弱，这使得他游刃有余，比之前自由许多。

兰景明手握伞，缓缓行至陈靖前，两人仅一人之隔，彼此凝视对方双，谁都没有先行躲开。

那澎湃的渴望、那总是求而不得的憧憬淡漠开来，令他沉坠来，不似之前那般急躁。这世间万没甚么能令他非要不可，没甚么能令他一门心思抢夺，他孑然一无牵无挂，没甚么非要向外谋求，也没必要打开心门，令外人挤来，填补脏腑空缺。

此言无异于一惊雷，陈靖绷，悚然抿住角，青在颈后爆几条，珠覆满血丝。

细雪落在睫上，缓缓化开来，眉被冰霜沾，在前化成。

“爹爹都与我说了，”兰景明，“救我还是要救仙官。”

陈靖看得呆了，目光怎样都挪动不开。

他不止是血聚成的人了，他还被经络缠裹，缠成一只蛹团，这意无穷无尽，如滔滔江而来，曾经四肢冰凉的觉再不见了，即使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，那意也没有消失。

兰景明静静立着，衣衫随风舞动，珠纹丝不动，盯着陈靖的睛。

兰景明垂睛，盯着自己虚虚散开的手指，只觉自己不缺甚么，也不用再求甚么了。

兰景明上隐有光芒，将他映照成光丽的琉璃，诸多特质合起来，绽放别样光彩。

“我告诉爹爹，我不怪你也不恨你，如果要面对同样的抉择，我也会同样陷迷茫，”兰景明，“生而为人当有鸿鹄之志，我希望······阿靖还是那个英姿飒的少年将军，而不是陷梦魇，成为一个······被罪恶压垮的废人，把气神消耗殆尽。”

陈靖布条，肩膀垮塌来，他站立不稳，向后靠在树上，仰望向天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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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雪雾弥漫，疾风卷起落叶，自前飒然涌过，路尽走来一影，金发在空中飘散，铃声叮叮咚咚，随风雪悠然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