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柯比他年,也更镇定些,安抚他: “四弟,大夫既说了无命之忧,咱们也就不要太忧虑了,三弟和弟妹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会无碍的。”
江琉听她这样说,倒也生起气来,抱怨:“你以为小爷想娶你呀?我若是能劝动父亲,那便早没你什么事了,我这是勉为其难,不得不娶你。”
见一向温的兄严肃了来,江琉悻悻地闭了。
可他要同江琉说的重不在于此,遂语重心与他:“三弟妹所为固然可歌可敬,可兄说这么多,更是想让你知,珍惜前人的理,你想想,好歹你与陈三姑娘还是同窗,与我们几个兄相比,你该知足才是。”
“兄,你知我现在有多自责吗,三兄是因为我要娶新妇才赶回来的,若不是因为我,他和三嫂也不至于遭这番苦难……”
面对江柯好言相劝,江琉却一脸的厌弃,“同窗?我看是死对还差不多。”
“那我倒要看看,会有什么后果。”
卫燕和江桐昏迷之际,江琉心疼不已,守在房门来来回回地踱步,坐立难安。
江柯叹一声,“这普天之,你说谁又不是如此呢,想当年我娶你嫂时,连她的相都未见过,全是因为门第相当,父母主就定了,你次兄亦然,再说你三兄,当年就算再不愿,再有脾气,不也是被举家施压,着迫着娶了你三嫂?”
话音甫落,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俏的女声,旋即便是一阵登登登的靴踩木板的门声。
只见她着朱红织锦对襟,同菱锦凤尾裙,段修妖娆,面容艳昳丽,发间的钗环叮咚作响,满皆是鲜活的朝气,似开在晨曦中的,可恣意蓬地生,格外艳动人。
江柯见他赌气的话越说越没边,连忙制止:“严,这样的话,跟兄说说便罢,在家中可千万别提。”
江琉叹不已,“兄,你说三兄和三嫂这是遭遇了什么呀?你可知,方才我认那蓬垢面、满是血的女是三嫂的时候,我真真是不敢置信,整颗心都揪起来了。”
人就都命垂危了,尤其是卫燕的烧,若是再拖去恐怕要把脑都坏了,这次也算是大难不死了。
江柯看着这场小孩过家家般的闹剧,无奈:“严,你怎能把人家好好的女孩欺负哭呢?”
江柯知晓江琉的脾气,一贯是中人,憎分明,绪来得快去得也快,经过今日之事,连他都不由暗暗佩服起自己这个三弟妹了,更别提率耿直的江琉了。
江柯听着江琉的话,想到方才见到卫燕狼狈不堪的模样,也是不能用震撼来形容。
“若是让三兄三嫂因此丧命,那我这个婚,还不如不结了。”
江琉话多,依旧在絮叨:“兄,实话告诉你,娶那陈家三姑娘并非是我本意,全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罢了。”
江柯摇,“严你这就不懂事了,兄是过来人,可得与你好好说说,这女孩若是哭了呢,不先前是谁先招惹的谁,便都是男的不是,男总是要低去哄的。”
江琉半信半疑,心中虽有害怕,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。
当真是说曹曹到,来者不是别人,正是江琉中的死对,陈三姑娘,陈闵闵。
江柯叹息,心中亦是五味杂陈。
陈闵闵一听,登时气得满面通红,一跺脚,骂:“你……你……江琉,你给我等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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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琉,没想到你竟躲我躲到医馆里来了。”
江琉躲在江柯后探半个脑袋,眨着睛无辜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,你对我这么凶,不是母老虎是什么?”
听了江柯的一番述论,江琉唏嘘不已,“哎,是啊,若说当年站在三兄这一,我是真不喜那趾气昂的卫家,连带着也不喜三嫂,可今日一事,却让我足足实实对三嫂改了态,我开始有些佩服三嫂了。”
江柯摊手,“不然?不然你就等着瞧好吧,回可别怨兄没有提醒你。”
他亦有喟叹:“能这样一路把三弟带回来,三弟妹当真是女中豪杰。”
江琉颔首,眸光中却生了一片泽。
她风风火火地闯了来时,江琉吓得赶忙往江柯后躲,“兄,你得帮帮我,这母老虎她又来寻我麻烦了。”
说罢,扭哭着跑了去。
江琉不解,耿直:“哪有这样的理,若我偏不去呢?”
江琉眉未舒,嘟囔着:“兄,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,方才明明是她在欺负我好不好?”
“江琉我告诉你,我陈闵闵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,你趁早让你父亲来我家退了这门亲事,咱们也好就此撩开手,谁也别耽误谁。”
陈闵闵听他这样诋毁自己,嗔怒:“江琉,你说谁是母老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