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节(2/3)

今日跟着她的暗卫应当已经回召未雨那里复命去了，召未雨知成熙的所作所为也只是迟早的事，两人间的剑弩张，只怕是真正开始了。

夜人静，她轰然起，满大汗地怔坐在榻上。

她：“今日在成熙的公主府，偶然提到的。”

梦魇如恶一般，一重一重地锁住她，掐住她的咙，扼住她的命脉，切断她所有的路。

“是杜太医。”她答。

可是梦里的山林也起了火，怒吼的火似要将她吞没，铺天盖地的烟呛鼻，她卧在榻上苦苦挣扎，却只移动半分。

她累了，拉上被没多久便听着雨声了眠，梦里又回到那个泥泞的雨中，顾言观抱着她，一步一步踏上石阶。

只是她这样明晃晃的挑衅，真的不会引起召未雨的反击吗？

“这些在里可是忌讳，县主万不可在他人面前提起。”南觅过去掩了门，回来小声，“太后娘娘虽是德昌侯府嫡的女儿，但她的父亲老德昌侯并非是个敬重嫡妻的，据说当年就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戏，失手将侯夫人给杀了。听戏对太后娘娘和如今的德昌侯来说，都是莫大的忌讳，从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提这东西。”

白倾沅坐在榻上，好容易才从召宜小产的绪中缓过来，见到外的一地金黄，招了南觅来问：“你后就在太后娘娘边侍奉，那可知她是为何不喜听戏？”

屋只留了一盏暗黄的蜡烛，在角落里兢兢业业地尽着自己的职责，她隔着垂的纱帐，睛死死地盯着那一亮光，大大着气。

咙终于受不住，拼命咳嗽起来，她痛苦地闭了，再一睁，周边满是尸，泠鸢，南觅，成熙，陈玉卿，父母兄，甚至，还有江韶华和卢十三娘……

她怒张瞳孔，想要去够母亲的手，可是她过不去，她怎么都过不去。

南觅闻言，张地回看了敞着的大门，低声：“县主这是打哪听来的？”

白倾沅心神一震，怪不得，怪不得今日成熙笑得那样放肆，原来她是真的在气召未雨。

“回喊赵太医去。”召未雨幽幽，“召颜再不争气，也是我召家的女儿，岂能容她人随意算计践踏。”

如果说，父母兄是她的复仇动力，那顾言观就是她复仇过程中仅存的最后一憧憬。

白倾沅想了想，成熙不是那么草率的人，她在中生活了这么多年，未必会比她更不了解召未雨，她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与召未雨对着，多半是料定了她不敢动她的。

许是最近真的过于疲惫，江韶华，德昌侯府，成熙成柔，还有召宜，每一个都不是可以省心的。若还是上一世，她哪里会这些，每日没心没肺地过着自己的生活，满心满地以为召未雨是真的在为自己好，前面过的轻轻松松，哪里会料到后的苦不堪言。

从灵泉山脚到寺庙的石阶足有一百零八级，重活一世，她上上将那条路走了不百遍，一遍又一遍地想象当时顾言观抱她上山的模样。

她已经很久没有过噩梦了。

如今难些就

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，她拢被，缓缓平复方才的惊恐。

一桩接一桩的事压的她透不过气来，她重重呼一浊气，忽然很想见见顾言观。

神如同泰山，压在人的上恐怕都要使对方不过气来，只有福嬷嬷这样自小跟在她边的人才能面如常。

是夜依旧滂沱大雨，的比白日里还要凶狠几分，屋外的桂落了一茬又一茬，似乎不想给人留采摘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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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嬷嬷照常应。

不知何时起，顾言观仿佛成了她的续命良药，只要想着自己解决完所有的事，就能久久与他一起，那她便什么都可以，什么都可以拼一把。

外的雨声越演越烈，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，她默默听着，在心底里暗暗告诉自己，明日若是天晴，就上灵泉寺去见顾言观。

顾言观去哪了呢，顾言观这回还会来救她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