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子魂魄兮为鬼雄 （五）(2/3)

上的旧衣服，是在当铺里买的。筐里的臭咸鱼底，则压着他的手枪。用两块大洋为代价打赏了天津本地的一位大混混之后，他从一个偏僻的加小站里，轻松地就混上了火车。北平城风声鹤唳，鬼和伪警十步一岗，五步一哨，检票员才不相信，这当，哪个好汉敢去北平送死！

如果不返回北平，他就帮不了任何人，更是愧对生养自己的父母！如果不返回北平，他就无法跟通员接，向据地，向好朋友李若和王希声请求支援！如果不返回北平，接来，被家人抓走大义灭亲的，就可能是金明欣！

因为铁轨年久失修，机车技术远落后于时代，此刻天津与北平之间的火车，没多少人喜乘坐。即便是最便宜的等车厢，也显得空，并且飘满了脚臭味和各残渣的腐烂味，令人不得早儿落荒而逃，

王希声的办法，可以打击鬼的嚣张气焰，甚至可以让鬼从继续追杀除团漏网成员的任务中分神，给成员们创造平安离开北平的机会，却无法救回冯大的命，也无法救郑若渝。

这样孬的选择，袁无隅怎么可能去。所以，他托报童给金明欣的叔叔家送了一封信之后，就踏上了西去的火车。

他有一个接近完的行动计划：首先，联系上通员老张，把最新报送去，同时请求李若和王希声两个带领平西独立营，对房山县城展开佯攻，敲山震鬼；接着，他会趁着鬼的注意力被独立营引，主动去找郑若渝的两个叔叔，威也好，利诱也罢，迫使他们拿全本事去营救若渝；再接着，他会抢先找到金明欣、乐静静等女生的家人，告诉他们，要么自己逃走，要么等着鬼登门抓人，但千万别想着效仿殷家，否则，除团绝不会对他们客气；最后，他会直接杀到潘毓桂在北平的秘密别墅，将这个罪大恶极的汉，亲手决，为所有被此汉害死的勇士，报仇雪恨！

“你别忘了，若渝和明欣两人背后的家族！” 知李若心急如焚，王希声轻轻咽了带血的唾沫，继续低声补充，“只要这两家人肯力，即便无法将她们从监狱里保来，至少能让她们保住命。而想让这两家力，恐怕只有两条路，第一，动之以，第二，动之以钱！”

“我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，趁着北平的伪警，都人生地不熟，给茂川老鬼送一份大礼。”王希声想了想，思路愈发地清晰，“而你，负责联系胖。然后跟他一起想办法筹集资金营救若渝。咱们分行动，然后再据实际况，随时调整！”

以他的智力和经验，当然清楚地知，王希声的策略，未免有些一厢愿。可也只能照王希声的谋划，才有保住郑若渝，保住金明欣、殷小柔等人命的希望。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，袁无隅安然无恙，既没有牺牲，也没有被日本特务给抓走。

又是一片黯然。

“好。” 李若手掌，攥松开，松开又攥，最后成了拳，重重砸在了门框上。

而今天午，殷小柔的叔叔亲自将她押上汽车，送回北平的消息，更让袁无隅心急如焚。很显然，大伙全都暴了，除非躲在租界一辈都不去，否则，无论走到哪儿都不再安全。

当完成了上述行动计划，袁无隅估计，自己已经不可能再从容离去了。他会像冯大一样，抱着手榴弹冲向鬼们，用实际行动告诉那群禽兽，反抗者永远杀不尽。有人英勇牺牲，就有人前仆后继。

他不敢想，也没想到还有一件事：此时此刻，被他和王希声两人视为关键中关键的袁无隅，已经悄悄地登上了返回北平的火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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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问，对面可以坐么？” 正一遍遍在心里丰富着行动

“汉对自己的民族无，对自己的家人，恐怕也是一样。冷家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！” 听王希声始终说得有条有理，李若的脑，也渐渐恢复了几丝清醒。“至于钱，我去找我二叔拿！”

如果这个前提都不在了，他和王希声两个的所有努力，就会变成白忙一场。他不愿意那况现，甚至不敢去想。

可躲在租界，就意味着睁睁地看着若渝，曾团他们去死。睁睁地看着殷小柔被他家中的汉辈给大义灭亲。睁睁地看着鬼通过抓住金明欣，乐静静等女团员的家人，着她们全都自己返回北平，低就戮。睁睁地看着鬼去抓走自己的父母，对他们每日严刑拷打，百般摧残。

可他不知的是，哪怕是送死，袁无隅也必须去。

坐在车厢角落里，一行脚商贩打扮的袁无隅，却对车厢的味毫无觉。自打从逃北平的李西晨嘴里，得知冯大已经牺牲，曾清、李如鹏、郑峨眉等骨落鬼之手那一刻起，他的睛就没合上过，一直想的就是，如何将朋友们救来，如何替好兄弟报仇雪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