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跟我提她,我究竟哪里比不得她,你费尽心机陷害我,坐在原本属于我的帝王宝座上,她早就该死了!”
萧璟眸中柔和一瞬,“你啊,哪里都比不得她。”
平怒极,往左右看去,吩咐边侍从:“把他给我带去……”
可平话还未说完,萧璟便倏地取束发金簪,狠狠刺膛,形轻晃,倒在了宁旁。
宁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,却无法阻止,她中渗血泪,想要闯去,可前天地翻转,如同溺之人被救一般,宁忽地坐起,佩兰焦急地看着她,边站着郑院判,正取了银针要帮宁回神,瞧见宁醒了过来,连忙松了气。
宁上漉漉的,衣衫已经被浸透,原来方才的那些竟是一场梦,往殿外看去,依旧是白日,可为何如此真实。
“方才陛陷梦魇,可把婢吓坏了。”佩兰忧心:“还好有郑太医,不然婢真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郑院判忙:“是陛自己醒来的,臣实在不敢居功。不过陛之所以沉沦梦境,或许是这些时日太过疲乏,纵然陛忧心国事,也还是要保重玉。”
宁的手指衾褥,“朕知了,佩兰,送郑院判去吧。”
佩兰将郑院判送走,又扶着宁去偏殿沐浴。浴池中雾氤氲,温的池包裹‖着,这一刻宁才觉得自己重又活了回来,她舒了一气。
宁自偏殿回来之后,便一直没怎么言语,佩兰也不敢多问,刚走开一会儿,回殿便不见宁影,佩兰连忙问殿外侍卫,那些人也都摇了摇。
立政殿的一切与从前一样,宁也不知为何会来了这儿,只是因为心隐隐作痛,她一直以为自己比常人镇定,可那铜镜中看到的事,却成了心结,萧家既倒,她与平迟早有一战,纵然她愿意迟些,可平呢?
萧璟走时似乎十分匆忙,书案上的笔墨还摆在那里,纸张凌,有的落在了地上,宁轻轻拈起一张,他的心似乎极不平静,以往颜柳骨,如今笔法激厉,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?
宁的手指轻轻抚着桌案,不过几日未允人来,上面便浮了轻尘,殿昏暗,帷幔被窗外的风得飞起,殿门响了一声,宁慢慢回过去,却以为自己是看错了,视线相对,萧璟的侧脸上蒙了一层影,难这也是梦吗?
宁轻轻唤了一声“璟郎”,这一声隔了山海,带着满风雨,萧璟几步走到宁前,将她抱住,唯有此刻,她才真的确定,那倒在血海中的一幕,都是假的。
宁的发被他的胳膊拦住,萧璟抱得很,和父亲说的那些话,那些笃定的言语,原本都像海市蜃楼一般虚浮,可往日的倾诉,都比不过怀中这个人,无需更多言语,若非心惦念,她如何会现在空无人的殿中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