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你之前说过自己叫什么名字来的,就是本名,我有点忘了。”船员大大咧咧地问。
这名船员虽然粗鲁,但是为人十分憨厚,负责照顾林安多的饮食,这一个月里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。
“哦,这个,”林安多说,他用家乡的语言把名字念了出来,“A——Antony。”
“安,安什么托?”船员嘟嘟囔囔着,“你们泰西人的名字真是难念,嘿嘿,还是我们大郑的名字好。到了,祝你一路顺风。”
“谢谢。”林安多在舷梯处挥手道,“愿神保佑你,我的朋友。”
船员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,胡乱地摆了摆手,就回到船上去了,有一个什么东西被抛了出来,掉在沙滩上。
林安多捡起一看,是一个用粗布包包裹着的几两碎银子。他小心地把粗布包压在了胸口的方向,心脏碰碰跳的厉害,却因为这点力度变得平缓了一点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渐渐隐于地平线处的大船,便登上了前方未知的马车。
林安多只知道自己在一路向北走,一直走了十几天,到了很远很远的内陆才被放下。
他抬头看向宅邸牌匾上的那几个汉字——肃王府,心头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悸动。
林安多按下思绪,在正门被几个家仆引着去了正堂,然后他便看到了那位半卧在榻上的贵族少女。
关于这次初见,林安多在晚年所著的《大郑回忆录》中写道:“... ...她卧在那里,周围是一片开的鲜艳的红月季,色彩浓烈的就如同画中的古典仕女,我想这是也许是大郑最美的一朵月季,不过任谁也想不到,这个女孩就是改变了历史的那个人呢?”
“我 想,这大抵都是由于命运吧。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她身上显现着,愈演愈烈,直到化为灰烬。”
第三十五章 农业水利
眼前的这位传教士高鼻深目, 有着一头软而卷曲的黑发,被剃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头皮上,远远看去就像一位头陀, 他的双眼皮的折痕长且深,瞳孔与大郑的子民一样,是夜一般的黑色。
林安多明显有些拘谨, 他知道大郑的礼仪,在面见一位高贵的贵族小姐时,是不能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的, 那样会被认为是对其极大的侮辱与不尊重,他轻轻地垂下眼帘, 对着季岚熙行礼道:“尊贵的夫人, 我的名字是林安多, 来自大洋的彼岸。”
“你好。”季岚熙看着他脖子上带着的小小银质十字,心下顿时有了判定, 问道,“你是佛郎机人么?”
“是的。”林安多有些惊讶地抬起头, “我来自佛郎机的里斯本,您是如何发现的呢?”
林安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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