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室很冷,她的心更冷,全麻手术让她不知痛,手术室后医生怕麻药劲儿没过,不让睡,她就乎乎半睡半醒间听见有男人在和她说话,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,她也有回答,似乎是在叫妈妈,男人好像哭了,那压抑的呜咽声在她耳边响起,很是小声,但足以让她受到对方的撕心裂肺...然后她撑过了麻药危险期,又沉沉的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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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在医院呆了4天,hcg指标降至200,各项基数变得正常,医生通知她可以院了。
但还存在一微弱的意识,有人来了吗?恍惚间觉有个人在摸她的脸,又拉起了她的手,是个男人的声音,像受了重伤的野兽在嘶嘶低鸣,然后她被人换了衣服,抱了楼……
隔床的女人是一个结婚两年的年轻妈妈,肚里的孩在13周的时候稽留产,胎儿自动停止了心,住来那天女人哭的很凶,说孩的名字都想好了,可是怎么就没保住呢?闹闹腾腾折腾了大半夜,好几天后绪才逐渐稳定,她的老公似乎是程序员,工作繁忙,没办法时刻守在她边,偶尔得空也赶不来医院,只能和她视频通话。
林影寒醒着时,即便林牧声在边,她也于没人说话的状态,只有一个人看着天板的电灯,或者默默数着瓶上的刻度线。
“我看你们都不讲话的,我跟你讲啊,小孩没了没关系,不要因为这个闹绪,趁着年轻,再要一个,你老公哦,得大大蛮帅气的,没个孩在边,拴不住他的呀。”女人年纪不大,不知在哪里学的言论,拉着她叽里呱啦的说。
林牧声彻底没有时间再去公司,只在医院家里两跑,补的源源不断的拿过来,照顾的仔细程度比她怀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,有时候他带来的丰富味的甚至会引来隔床的艳羡。
冷寂的气氛围绕着两人,她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,林牧声在距离她一米开外的凳上坐着,一贯喜净整洁的男人,脸上似乎冒了一胡渣。
林影寒正不知怎么回答时,林牧声拿着院证明回来了,他似乎没留意两人正在说话,径直走到床边蹲来给她穿鞋。
林影寒醒过来已经3天,医生说大血的原因有很多,但无论怎么说,胎儿是保不住了,在她清醒后的第二天安排了刮手术,以便把残留附着的胎盘全清理净。
看着男人跑上跑的钱,拿病例,办手续,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,肚偶尔还会因为缩阵痛,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床,林牧声似乎知她的需求,但凡离开病房就会行匆匆火急火燎,等办完事回病房后,又恢复正常的步数。
看着林影寒顺利院,那女人找她聊天,“你老公对你倒是蛮好的呢。”她不知两人关系,只以为林影寒与林牧声是夫妻。
但是两人都不再对话,就算偶尔的目光相撞,也都自觉的快速避开。
林影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他确实对她很好,好到无以复加…可她现在什么觉都没有了。
林牧声不敢问一句,只觉得有些痛苦不要去提,那就还没有发生,压抑的心,暗藏着比悲伤愤怒还要可怕的绪,不提任何话,但眉却似乎无法舒展,甚至哪怕时间久坐在林影寒床边这奢侈行为,也无法弥补心绝望的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