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愉快。
「妳,鼻左側粉底不均勻。」
端起。
不太興地壓抑到第一堂課課,我無視自個兒圍上來的橋陣線,視線緊盯抓著手機迅速離開教室的淺野,起追了上去。
「別……別過來!把那東西拿開!不、不然我就……」
淺野邊菸邊說我從未設想到的長長一段話,這些話語彷彿從她指間摔落進蹲式馬桶的煙灰般,一支離破碎到難以重現,使我那對追尋著解答的目光只能從過去的碎片中移開,來到現在唯一有意義的事上。
淺野莉莎,校內菸慣犯,由於缺乏團體合作傾向,風紀委員會特地為她安排純粹只有懲罰意義的罰站及抄寫,這是唯一避免被風紀委員會送校方
「哼!去就去!」
「香,妳很囂張嘛。我說妳──」
班主任楢葉晴是位人,有著一張鄰家大姊姊般的親切臉,可是她從學式那天就因為待產而院,暫時只能在預先好的班級名冊上以優雅的個人照形式和大家見面。代理班主任的是數學老師遠藤未來,超級溫和派,基本上是個神經沒有纖細到可以妥善處理霸凌事件的老師。
「定妝也沒完整,左右都陷了。」
我不懂她這麼的用意。不是二度向全班宣示我是她的人嗎?怎麼樣也不該是這種待遇吧!雖然我也沒有想過要有什麼女朋友的待遇……至少不要像個外人啊!
我沒好氣地快步踏隔間,淺野莉莎正以很沒準的外八蹲姿蹲靠在牆邊,手裡拿著的是不良少女標準備之一的香菸與打火機。內褲都看到了,有夠不檢點。雖然只是順帶一提,她肯定很適合穿泡泡襪吧,這個過氣不良少女。
「噫!妳、妳想幹什麼!那裡面裝的是什麼!」
雖然不知那是什麼東西──可以確定它是某種腐敗的體,酸酸臭臭的,光是想像被那玩意沾到就覺得噁心,遑論倒進頭髮間。若再加上前橋同學發的悲鳴,就更顯得可怕了。
竟然講得好像是我害她被打擾似的!不過那個「又」是怎麼一回事啊?難上次也是被跟蹤……?
「啊──小香?」
嗯?什麼東西?為什麼橋同學要臉大變?連她旁邊的青木同學也扯著她的衣服跟著退,是有那麼害怕那個東西嗎?不怎樣,這些反應讓我、栗原同學和安藤同學都摸不著頭緒也覺不對勁,只好跟著狐疑地避開淺野。
「妳怎麼啦?一臉氣呼呼的樣,臉都圓起來了喔。」
「然後依序回答……從上次開始,妳就被橋安鎖定了,我想我應該要負一分的責任,所以才宣示妳是我的人。這麼一來,那些趨炎附勢的人找妳麻煩前就會多加顧慮,橋安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。妳想知為什麼的話,那是因為基本上我不跟同學說話,沒給人找弱點的機會,一旦橋安招惹我又無法排除我涉此事的因素,她就會從小團體中失勢,因此她不會幹得太超過。只是她沒想到,妳會在她認為沒那麼嚴重的戲中起而反抗、引我室……」
所以我把自己武裝起來。
「橋同學她們四個人霸凌我,淺野同學是為了阻止她們才那麼的。」
什麼嘛。
這優越的心無法傳給人不在教室內的淺野,總覺得有點可惜。雖說我本來就不想要她把我越抹越黑,若有「叛逆的同類」在場助陣,也許我就不會偷偷在心裡擔憂橋她們的敵對目光了。
面對全場唯一不為所動的女生?淺野莉莎,青木同學與安藤同學不知打哪兒來的勇氣,她們急忙把叫個不停的橋同學連拖帶拉地帶離現場,栗原同學也藉機溜走,結果她們四人所到之處皆因為惡臭讓人退避三舍。淺野默默地看著她們消失在走廊上,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蓋起了墨瓶。
淺野在第一堂課上課前進教室,銅膚金髮的,還是一樣好漂亮。可惜她一如往常,沒有把全班同學放在裡……包括假裝看書、其實在偷瞄她的我。
「沒錯沒錯!禁止暴力!」
什麼嘛!又是那種突然想起來的吻!
她說話、菸、說話、彈煙灰、說話、把到底的菸扔進馬桶內、說話、點燃新的菸、說話、菸──一連串動作暢到不可思議的境界。無法用老菸槍這種俗比喻、也難以用渾然天成如此夢幻之語所形容的,使觀者如我受到奇妙舒暢的境界。
「啊?這我搞不懂了。妳是說我欺負妳嗎?」
我不像淺野有莫名其妙但很有效的,也沒有金髮烤妹那種令乖寶寶到威脅的外貌,我所擁有的,僅僅是自己堅定地和找麻煩的同學平等互視,這一招其實就能擊退許多心地沒那麼壞的同學。
我讓橋同學認為她們可以全而退──再自以為很冷酷地向老師報告:
動用暴力,我們就告訴風紀委員會!」
淺野莉莎,有夠莫名其妙……
淺野莉莎,明明說的話和上次差不多,覺卻截然不同了……
「原來是這件事喔。」
班級生態並沒有因為遠藤老師消極的處理獲得改善,自以為是地覺遭到受害者背叛的加害者們當然也不懂得收斂。和先前不同的是,我不再只是一味逃避,而是能夠冷靜地在腦海中設想應付同學們的對策。
只是從廁所門看見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洗手台上晃著、手機,就湧現一不得不喊來的衝動。成功引到她的注意,我快步來到她邊,問她幹嘛在班上也無視我。
由於不想跟旁邊的不良少女一個樣,我選擇倚靠在門上,盤著手對自個兒點起菸了一的淺野問話:
橋同學反應比大家都激烈,所以淺野就鎖定她,在她面前晃起瓶。橋同學嚇得連退兩步,淺野直視她的睛說:
「『旅館的乾爸爸』給的『東西』啊!」
僅僅是二十分鐘簡單一的妝,都能一舉撼動全班同學──這正是我被她們無視與欺負時極其奢求的願望。
明明就說我是什麼幸運符,還吻了我兩次,為什麼連我也跟著無視?
「所以呢?妳到底是不是在耍著我玩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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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我們來說,化妝有兩種意思──成熟或叛逆。如果是像青木同學那種漂亮的女生教大家化妝,會被同學們視為成熟迷人的舉動。至於邊緣人嘛,再漂亮都會被扣上叛逆的帽。就像淺野,還有開始化妝的我。
「……別岔開話題!」
不對方是拒絕和我對話還是打算消遣我,一概都得在我的注視表達她們的意見。這使我受到的消遣明顯減少,但是像橋這類侵略又有自己小圈圈的人,光憑這樣仍然無法遏止她們。
明顯就是在警戒我的樣。
唉,懶得理妳們。
那就是一本正經地繼續講述著的淺野莉莎。
淺野不見了,最後一間隔間卻是開著的。
說這番話的瞬間,我知自己背離了應該要回歸的路,前同時也浮現嶄新但有點模糊的一條路。
就這樣維持一段時間也不錯吧──正當我這麼想,門後方傳來了腳步聲。
淺野一路把橋同學向牆角,唯一能解救她的青木同學也在中途放開手。淺野的目標很明確,這讓青木同學等人不敢輕舉妄動。退無可退的橋同學最後倚著牆角跌坐去,淺野就站在她前面,轉開蓋、把那瓶飄散酸臭味的白體倒向她頭頂。
淺野指向自己,用一副真的不明瞭的態度問:
還好意思向我遞菸。
我抱持疑惑來到廁所外頭,迅速掃過遠方走廊上的學生,連旁邊轉角的樓梯間都確認過,確定沒有橋陣線的影便氣呼呼地調頭。
「敬謝不!」
「還不都是因為妳!」
果不其然,一就給我找到了。
「噫噫噫!噫噫噫噫噫噫……!」
吻過來。
走向我。
「喂!幹嘛無視我!妳給我回來!香!」
……耍什麼小手段嘛,直接叫我過去不就得了。
「我怎麼了啊?還是橋安她們又欺負妳了?」
令人火大!
「妳們聽好,我再鄭重宣告一次,誰敢動我的馬,我就讓她好看。」
「對!因為妳明明……明明跟我說了一堆話,而且還保護我……可是妳待我卻跟其他同學一樣,本不理不睬!這不就是耍我嗎!」
「不然妳就怎樣?」
我第一次覺得,女生也能很帥氣。
「在裡面菸的同學,快把門打開!我們是風紀委員!」
明明是學淺野把自己武裝起來的!明明是學她的!可惡,為什麼我會對這種傢伙到很不甘心啊!
老師向淺野問話時,橋同學頻頻向我擠眉,大概是在示意我合她們。我不太確定我的表是怎樣,畢竟我很少為難的反應。姑且讓橋同學抱持著串供的期盼吧。輪到我說話時,彷彿充滿了碳酸飲料開瓶時一腦兒湧現的泡泡,每顆泡泡破裂的瞬間都使我到新鮮又雀躍。
「跟橋她們無關!是妳!」
「怎麼啦?妳不是最喜歡談論這種話題嗎?橋安。」
「我明白妳的意思了……繼續說去以前,我要妳去外頭確認一,看看橋安她們是不是又偷偷跟著妳來了?」
「吵死了反正我是初學者嘛!」
老師並非晨間劇的厲害角,直到橋同學等人惡人先告狀以前,她都還不曉得班上現那麼明顯的排擠現象,所以她大概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吧。我對老師的處理方式不抱一絲希望,而且淺野莉莎讓我看見了那些同學脆弱的一面,證明我以前的態度錯得離譜。
我嚴正地予以拒絕,接著把門關上。這樣總不會再被不曉得是否真的路過的同學撞見了吧。
我們學校很多年級學生會頂著一副淡妝上課,雖然並沒有明文規定不能這麼,校方仍時常宣導不要化妝、把心思放在課業上之類的,我想我的況應該實屬必要吧。於是我向大我一歲的姊姊學了點,隔天就偷偷把化妝品放進書包,進學校後自己試著上妝。
來到教室外面時已經不見淺野人影,不過我記得她只會使用其它樓層的廁所,就算跟丟了也知去哪找人。
姑且不論我和淺野莉莎的關係將如何發展,我想,至少我不會再忍受橋同學等人的欺凌了。
帶著有點討厭的味擋在我前面的,是淺野的金髮……她手裡拿著一個裝有白濁體的小墨瓶,朝橋同學她們舉起。
我……很愉快。
令眾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淺野不我們其他人,直直近橋同學。
講到後來我就沒什麼在聽了,因為話題越來越偏離我的遭遇,或許平常不開的淺野莉莎也想藉機宣洩吧!由於我比剛才更加專注地欣賞她菸說話的動作,並不那麼在意這件事。照理說我應該要在接受她的說法後表達些什麼,此刻卻無法擠隻字片語,況且她一直講話也等於沒給我開機會。
啊……
沒想到淺野卻一臉狐疑地盯著我。
為什麼總是有人來打擾我們呢?
「啊,差點忘了,妳要不要?」
「淺野莉莎!」
「我?」
……不過帥氣的淺野很快就被老師叫去問話,連我也無法倖免。橋同學她們不知用了哪說詞,讓她們變成楚楚可憐的受害者,而壞是淺野,我的定位則是目擊證人。
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化妝進教室時,同學們那從敵視迅速轉為驚訝的表。
「啥……!」
什麼叫原來是這件事?難這對她來說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嗎?啊啊,真是氣死人了!更氣人的是她居然還擺一臉傷腦的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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