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几年大概是他们过得最幸福的日了,虽然日清贫,但是两个人苦中作乐,都努力过得开开心心的。义父每天卖油回来,就捧着书本看,义母给他饭吃,笑他是不是还准备去考状元。每次有一些小事,或者是衣服破了,或者是茶碗摔了,义母也总会随诌一首诗来。
“义父甚至郑重其事地把我这位‘常客’介绍给了义母,从那以后,我便把他们当义父义母看待。26年的天,一个军阀带着手的兵占领了镇,日不好过,那些当兵的就时常上街劫掠百姓,无恶不作。
义母蹲在地上,哭得梨带雨,回来之后对义父的态度就好了很多。
“义父被发现了,很不好意思,说:‘我写得实在太丑,不过这个名字本来是很好看的,跟你人一样。’义母把他冻僵的手捂在怀里,泪怎么也止不住。许久才跟义父说:‘我教你写一句话。’她在雪地上写了八个字,义父看不懂,义母念给他听:‘执之手,与偕老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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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义母终究还是慢慢被义父动,对他和善了很多,也时常关心他的。只是好景不,没过多久,义母的两个堂兄又上门来闹,要义父拿钱给他们。义父实在没有,他们便捉着义父一顿毒打,又打骂义母,说要把她卖窑里去。
“旁边站着几个兵痞,对着义母怒目而视,人群里却有人嘤嘤哭着,是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巷里的阿莲。阿莲一直对义父有好,义父自己也知,以前怕拖累她,一直没有答应她,后来
“哪曾想,中午的时候有邻居急匆匆地跑来,告诉义母,说……义父……义父被人打死了……”
“我急忙跟过去看,就只看见街当中,义父血淋淋地躺在地上,脸上已经被打得不成样,人已经冷了,义母跪在他旁边,偏生一滴泪也没掉,只是静静地拿帕给他脸,嘴里说:‘晚上我了玫瑰糕,是隔赵大娘送的,是从她自己地里采的,可新鲜了……’
“那个时候时局动,这样的事警局也不的,义父没法,只得带着伤四说好话,好容易筹了钱才把那两个瘟神打发了。我心里着急愤恨,无奈自己法力低微,不了什么。
“那段日,人心惶惶,并不比圆国的侵略来得好过。我永远记得那个早上,义母喜喜送义父门,因为有个大人家预定了家里的油,能赚到不少钱。义父还说晚上回来给她买胭脂,打扮好了一起去山上看,这一次一定要看真。
“义母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,自己也想送给他,义父却摸着肚说,想吃一碗好面,实在是太饿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,老鼠恢复平静,重新说:“义母当时正在准备午饭,盛粥的碗跌在地上摔得粉碎,的粥全撒在她脚上,但她一也没有觉,风一样的冲了门。
“这句话义父却是偶尔从戏文里听过的,大男人竟然也眶通红。从此以后,他们两个好了许多,竟是像新婚夫妻似的。义母手把手教义父识字写字。到后来,义母带来的几本诗集里的诗,义父已经很能念几首来了。
第193章 风雪月
“义母就常常让义父念诗给她听,她说,无论什么诗,义父念起来,虽然很生涩,但是总会让她觉得心里的。每一次义父念错了字,义母就大声地笑他。大概是义父喜义母这样的笑容,所以后来即使能够畅地读完一整本诗集,也还总是故意念错字。我还记得义母对义父说的话:原来柴米油盐里也有风雪月。
“后半年的日没有人来打扰,总算好过了些了。只是从夏天开始一直到冬天,义父偶尔总是半夜起来门去,义母问他什么,他只说是起夜。义母起初不在意,后来渐渐担心他是不好,于是悄悄跟去看,却发现义父在雪地里用木划着什么,走近了看才发现,义父竟然是在学写字。歪歪扭扭的,雪地上是三个字:陆文音。
老鼠说到这儿忍不住哽咽,尽过了将近百年,那时的伤痛却不曾因为时间的消逝而褪去。几个人一边动于陆文音和沈七之间相濡以沫的,更动于老鼠知恩图报的善良和执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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