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逊判断这里离云州还有二百多里,云州那边很可能也有战事,所以建议继续向东,绕过云州直接去代州,候君集则摆摆手,示意直接去云州。许逊南就是来找候君集的,当然听从他的指挥,于是命令两个胡人在前方探路,自己陪同候君集直接向南奔向云州。走不不远就来到了战场上,那是代州军、典军与突厥人的厮杀之地,只见草原上遍布尸,人尸尸层层叠压,不见一个活人,唐军大多尸不全,突厥人计功,所以斩敌后要收集首级,许多战死的突厥士兵也丢了,必定是被同伴割掉冒功去了。前状之惨,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许逊也觉得惊心,代州军在候君集的手中两次惨灭,他心里更像是刀绞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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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君集想到李靖一连串不合理的调动,想到独孤士极那犹犹疑疑的神,想到为什么一直没有援兵,几可断定李靖在云州和漠南了文章,而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,亲如父兄弟的属,就这样被牺牲在草原上。
候君集停了,呆呆地看着南方泪。中了埋伏后他一直疑惑,李靖比他明,又掌控全局,肯定早就识破了突厥人的圈,那么快就准予他袭击五,难是故意以代州军作饵调动突厥人,为颉利布更大的陷阱?此时他心中的疑惑初有答案:西面是颉利的牙帐所在,突厥人扔最看重的战利,必定是赶去救援颉利,颉利现在多半也落了陷阱。李靖用兵,比生意人算计还,从来不亏本的买卖,他牺牲一万代州军,至少要捞突厥十万人,损失一个副大都督,必定是想住颉利,不然就坠了他战神的威名。
,日夜不停赶了三天路,又经过三日夜的拼杀,力耗尽,虚脱过去,但她本功力厚,也没受伤外伤,得到宝珠力护持,一会就调息。直到觉芳息平稳,经络之中没有淤滞,宝珠稍稍放心来,又输了一会,这才站起来,偶然瞥见刘胜的弹了一,忙上前把他拉了起来。刘胜双目闭,浑是血,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,许逊接住他查看伤势,刘胜左肩右臂各中了两刀,背上被中一箭,上的伤也看不清是怎么回事,右拳都脱落来,着铮铮白骨,别人受他一半的伤,恐怕早就死去了,他竟凭着一劲死撑到现在,其勇悍实是少见,许逊心惨然,喂一粒丹药,接着扶他坐,盘坐在后输力,刘胜受伤太重,一直没有醒转,但命算是保住了。
候君集见到宝珠,又看到那些胡人,很容易就猜到许逊是谁,这会有了神,站起来向许逊行礼:“是许都督吧?在候君集谢过救命之恩。”许逊曾被颉利封为镇南都督,所以候君集称呼他许都督,许逊一听此人竟然是候君集,忙还礼:“在正是许逊,想不到遇见了候都督。”候君集惨然一笑:“我也想不到,半个都鬼门关了,又被许都督给拽了回来。”许逊凄然一笑:“许都督早就死了,在只是许逊。”候君集当然明白许逊为什么不当许都督了,他也凄笑:“我这候都督只怕也当不了。”候君集落到这步田地,肯定是吃了大败仗,把军队丢光了,主将失利,无论在大唐还是在突厥,都要被追责治罪,轻则免职,重则抄家斩首,许逊不好细问,只得安他: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一场小败,不掩候都督百战之功,大唐天不会混淆功过。”候君集苦笑摇,他刚刚拾得一命,心中百集,有些想法此时不便对许逊讲。
芳觉力稍有充盈,就站起来,想向宝珠谢,宝珠忙拦住:“周姑娘,这里离战场太近,突厥人不时就会追来,咱们先离开这危险之地。”芳,又向许逊致意:“谢谢许大侠。”宝珠介绍:“这就是周姑娘。”显然她没少向许逊提起芳,许逊抱拳还礼。这时吉木沙云等胡人已经收拢了几匹战,候君集和芳上,吉木沙云把刘胜抱到自己前,他跟随武显扬和许逊十多年,素以勇悍著称,这时看到刘胜的惨状,心里暗暗惊服。
距离云州城一百多里时,已经看不到唐军的尸,显然唐军在逃到这里之前已经被消灭殆尽了,草原上蹄印纷,突厥的痕迹在这里分成了两,一条大的痕迹向西而去,而较小的一条奔向南边,许逊骑来回查看一番,对候君集:“候都督,南边蹄的实有力,粪也光鲜,可能是兵,西边的蹄而,是疲兵。”芳和宝珠都不清楚突厥人为什么如此分兵。
再往前走,大家发现一个怪像,战死的唐军大多保得全尸,更有成堆的颅和耳朵扔在地上,显然是突厥人丢弃的。一般而言,如果是连续作战,不能及时计功,提着颅不便,前线主官可便宜用耳朵代替首级,大战之后,突厥人为了炫耀,会把砍掉的颅堆成小山形状保存在草原上,耳朵装在袋里放置到首领墓前,突厥人必定遇到了极是意外的况,所以才会把他们最为看重的战功丢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