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，女看守努力把杨惠娟已经戴着的两副脚镣往上方推了推，在脚踝腾出的位置锁着脚枷。和锁手枷一样，锁脚枷之前也必须把它先分成两部分，然后才可以将被锁者的脚踝合入两个半圆缺口，关上自动锁。女看守正是按此步骤操作的。
又过了30秒，“十大件”全部戴齐，电视直播也行将结束。但就在此时，杨惠娟找到了惩罚李晓琴的机会。虽然她现在手脚被铐，但只要腰腹一发力向前一跃，联体手脚镣上的那根1.4米长的粗铁链，就完全可以横扫李晓琴的双腿。说干就干，杨惠娟闪电般地从坐椅上跃出……
而丧失警惕的李晓琴却还在喋喋不休：“……她所戴的镣铐从上到下依次有：脖铐、手镣、联体手脚镣、手指镣、手枷、腰铐、脚镣、脚枷、脚趾镣、钢凉鞋，总重量达37公斤。这是多么痛苦的金属束缚啊！希望看过这次直播，年轻姑娘们不要……啊！”
随着一声惨叫，李晓琴的讲解就此腰斩。不过，借30秒延迟之力，总算没有让全国观众看到这大刹风景的一幕。在他们眼里，这档大饱眼福的节目是杨惠娟戴满了十大件，后方主持作过圆满总结，正常结束的。
第十章
拷
问
二十八
“听说杨犯在入狱仪式快要结束时，出手打伤了现场报道的女记者？”杨案是索正雄和吴正森唯一的工作关联点。见吴正森老远跑来找他，索正雄当然直奔主题。
“是有这回事的。李记者被她用镣铐上的铁链打得左腿骨折，医治后现在回家养伤去了。伤筋动骨要一百天，看来至少有三个月不能做节目了。我们已经向她和电视台都表示了歉意。”吴正森认真地向索正雄讲了事情的详细过程。
“身上戴着十副镣铐，竟敢行凶，竟能伤人，果然是桀骜不驯的女罪犯。对杨犯的嚣张气焰必须压一压，否则根本不可能让她认罪服法。”索正雄虽然生气，却也为自己拟议中的严刑逼供审讯原则，找到了最新的事实依据。
“前天事情一发生，我们就赶快向索组长你报告，但当时你有事外出。于是，我们只好自行决定暂缓执行正常的镣铐作息时间表，让‘十大件’在杨犯身上多戴几天，看看她老不老实。”吴正森早就得到陈副部长的通知，索正雄享有看管杨惠娟的全权，因此虽然在隶属关系上索正雄并不是他的上级，但口气里还是带着汇报的味道。
“噢，前天入狱仪式进行到一半，我见一切正常就考虑审讯杨犯的方案去了，所以找不到我。”索正雄说的并不是实话，信奉工作生活两不误的他，那时见没有什么异样，便回家陪夫人购物去了，而且连手机都关了，真正考虑审讯方案的时间是昨天早晨上班后。他停了停，感觉这样的解释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，便底气十足地评论起狱方的处理方法来：“你们这样处理当然是有道理的。不过据我所知，汉都监狱警员长期缺编，恐怕抽不出人力为生活无法自理的杨犯打理一切吧？”
“确实如此。我们只能调一些轻罪的女反革命犯照顾她生活。”
“这样一来，会不会正中杨犯下怀，给她提供了狱中串联的机会呢？”别看索正雄对工作有时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样子，遇到大事却不糊涂。
“一天实践下来，我们也感觉不妥，但电话总机总说你工作忙接不进去，所以就赶紧过来请你拿个主意。”吴正森讲的是真话，小心谨慎的他深知不问并不代表放权，生怕索正雄日后责怪他专擅，因此今天一早把面上工作交给了副监狱长，自己亲自来到警务部大院向索正雄通气。
“既然你们看得起我，叫我拿主意，我也就不推辞了。两害相权取其轻，还是早一点执行定好的镣铐作息时间表，让杨犯生活自理吧。”索正雄这个决定固然存在理性思考的成分，但不能否认也与他考虑在后面的审讯中要冒险对杨惠娟用刑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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