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,那年轻人大概在他太太那里;又发现多了一个人,懒散地倚坐在墙角,是异常疲倦的样。这人显然也是为雪所阻,才来此借宿一宿,就不知是何时来的。
酒早已喝,豆只剩一堆壳,金生也结束了他的故事。正当大家商议着怎么睡才舒服时,那年轻人从间走来,问:
“哪位带有诸葛行军散?”
“嘿!这可新鲜了。大雪天是怕中暑是不是?”老三说。
“不是!”年轻人着急地分辩,“不知怎么的,我那孩得厉害,怕是气闭住了,想让他打两个嚏,通通窍。”
“你别胡来!”金生说,“小孩,别是惊风?烧不烧?”
“有一儿。”
“我看看!”
大家都像自己的孩得了病,一齐拥去看。那个婴儿睡在他母亲边,小脸烧得绯红,鼻翅儿一扇一扇,不住搐。
金生一看就嚷:
“可不是惊风,糟糕!”
“惊风?”年轻的母亲惊惶地叫起来。
“怎么办呢?您再看看真是惊风不是?”父亲的仿佛焦急。
“是惊风,从前叫惊风,其实他这病应该叫肺炎。”是刘骥在说,我记起他是药剂师,“病倒还不要,就是在这地方讨厌!”
“怎么,不要吧?”年轻人赶转过脸来问。
“要是不要,可是没有药也不行啊!要有盘尼西林就没有问题了。”
“对了,盘尼西林,盘尼西林。”金生很快地说,“城里大方药房就有,可是……可是等到明天不行吗?”
“你没有听说过‘急惊风遇着慢郎中’这句话?”
很显然地,只要有人到城里去一趟,买来盘尼西林,这孩的命就算保住了。问题只在谁肯去?那对年轻夫妇哀恳焦忧的光,在大家脸上转来转去。最后,那年轻人说:
“我自己去。”
“不行!”金生阻止着,“这么大的雪,把路都盖没了,连我都不敢走,何况是你?”
“那怎么办呢?”
母亲的哇一声哭了来,大家面面相觑,谁也没有勇气和办法去解除那对夫妇的痛苦和自己的痛苦。
“我去!”突然有一个很陌生的声音现,是那个最后来的人在说。
“你去?你路熟吗?”金生问他。
“差不离。”
“好吧,那么你多辛苦。大方是‘日夜方’,不会叫不开门。”
那人不理金生的话,转脸叫刘骥开了药方,从年轻人手上拿了钱,扭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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