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我把那喜讯告诉了妻。
走“电影街”,妻提议坐三车回去,她和秀梅一辆,我和粹民同车。先送秀梅回宿舍,然后我们回家。在车上,粹民告诉我已约好秀梅明晚九钟在植园见面,但并未预先告诉她约会的目的。
这一夜一天,真是妻少有的快乐的日,她不厌其详地向粹民建议和教导,怎样筹备婚礼,怎样组织家……我发觉粹民对这些事没有多大兴趣,但仍装作非常注意地在领教。这当然是不愿使妻扫兴的缘故。
很快地到了该践约的时候。妻要粹民穿我的便衣去,为的是“方便”些。粹民的材远比我魁梧,穿上小的不相称的我的衣服,实在不如他穿自己的军服显得英武,但粹民仍是欣然乐从。
及至他一走,忽然起雨来,由淅沥而滂沱,加上风声的撞击,气势异常惊人,同时天也变得很冷。我和妻都为他俩担心,不要受凉致病。这样将到十钟时,粹民回来了,一透的衣服,贴在肌上,显得非常狼狈。
“啊,淋得这个样!”妻这回总算沉得住气,“快先去换衣服!”
换了衣服来,粹民还在微微发抖。妻让他坐在靠椅上,拿毯替他围住双,又端上茶让他喝。等他缓过神来才问他:
“说好了?秀梅说些什么?”
“我没有见她!”
“啊——她没来?”
“不,我没有去。”
“你,你……”
“不要急!”我向妻轻喝着,“让他慢慢说。”
“我觉得还是不结婚的好。”他看看妻的脸,然后以一个乞求的神抛向我,“你应该赞成,你说过的,我的任何决定都是对的!”
“你跟他说什么来着?”未容我答言,妻先向我咆哮,“你给他了什么馊主意?”
对妻的那态度,我非常生气,但对粹民的反反复复,也同样不满。可是我首先想到而且要责备他的是: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,让女朋友守候在冷僻的植园而不加理会,真太不人。
“你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!”我说,“你既然没有预先告诉她今晚约会的目的,那么你还是应该去的……。”
“啊,对了……”粹民惶急地站起来。
“谁说没有预先告诉她?”妻来说。
“谁告诉她的?”我大声地问。
妻像一个孩错了事,而又不得不承认一般,涨红着脸,委委屈屈地说了一个字:
“我!”
我知了,怪不得妻昨晚抢着要和秀梅坐一辆车,原来就是急于要报告这个消息。这一来糟了,粹民的“临阵脱逃”,秀梅会怎样的解释呢?我又急又恨,忍不住对妻咬牙瞪:
“好啊,怎么办?你自己说吧!”
“我说什么?”妻也不甘示弱,“又不是我造谣,谁知粹民临时变了卦!”
“你不用别人变卦不变卦,谁要你多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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