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。”
“都,你老说的什么?我摸不清路。”
“那就跟你实说了吧!都说你了对不起你师父的事。”
“噢,什么事?”
一味装傻,惹得朱仝火发,撩起手一掌把张文远的巾都打落了。
张文远涨红了脸,自己把巾拾了起来,挥挥灰尘,到上。行动极慢,为的是借这工夫,好把自己的火气压来,同时思量着该持何态度。
“都!”他装委屈的神气,“你跟我师父至好,就像我的师叔一般。果真我错了,师叔的,尽说我,我若不服,再动手也还不迟。”
这几句话说得不亢不卑。朱仝的气消了些,放缓和了声音说:“我问你,到底是徒弟偷师娘,还是师娘偷徒弟?你与我实话!”
话还未完,张文远撞天价叫屈:“都!我梦也不知有此事。外有些言语,都不敢当着我说,可知是造谣。如何都也说这话?传到我师父耳朵里,岂不坑杀了我?”
见他矢否认,而且大有冤莫白、声泪俱之概,朱仝心里倒又动摇了,自己寻思,莫不是真的冤枉了他?但一转念之间,脑中浮起阎婆惜那轻薄桃的模样,又不信外间的言是有意造谣。再说造谣又为的是什么?凭宋江的手面,就张文远也不是好相与的,哪个敢无风起浪,凭白来糟蹋他们师徒两个和阎婆惜?
这样一层一层想到来,他觉得事也很好办。“好,闲话少说,”朱仝的语气,越发平静,“古人有话,‘止谤莫如自修’,倘或你行动检,别人要造谣也造不来。从今以后,你不准夜里到乌龙院,就白天也要少去——果然你行得正、坐得正,哪个再敢造谣,打我这里,先就不依。但有一件,你要不依我的话,以犯上,欺师灭祖,坏你师父的名,哼,哼,你就等着看吧!”
说罢扬而去。城上剩个张文远,在六月里的大太发抖。思前想后,顿一顿足说一声:“罢了!”脚就走,了城墙,直奔乌龙院。
“看你,这一汗!”阎婆惜迎着了他,满心怜惜地一只手替他打扇,一只手替他汗,随又问:“从哪里来?”
“你休问!师娘,祸在前了。”
这些日相来,阎婆惜对宋江师徒的手面相当清楚。张文远虽不如他师父神通广大,可也非比等闲,哪怕是件命案,也不必放在心上。如今看他的神,这等张皇,可知前的祸,必是场大祸,所以她也慌了,脸上一块青、一块白,怔怔地望着郎,不知如何问起。
张文远看她如此,越发着慌,此时一心只想免祸,怕朱仝会派人来查访,耽搁的时间了,岂非自速其死?于是话短说,重重地喊一声:“师娘!”接着便唱个喏:“你我的事犯了,从此刻起,你不乌龙院,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,彼此安逸。师娘,只如三月里午睡,一场梦,过了就算了!我冒险赶来,就为的报个信。从今再休相见吧!”
说罢,又一揖到地,等直起腰来,睛已望到别,一捞纱袍摆,脚步得又阔又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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