肤那些蛊虫还在隐隐躁动着,耀蓦然睁,所有的画面与声音戛然而止,但渗骨髓的痛却依旧充斥在全的每一隙里,他再也无法忍受,手中浮生剑迅疾幻化,一剑斩在了墙上。
竹篾所制的墙悉数崩塌,夜应声赶到,见状连忙从地上扶起他。
望着被剑气震碎的桌椅,他几不可查的叹息,虽然早已经司空见惯了,但也还是不忍见对方如此,那密密麻麻的蛊虫在他苍白的肤涌动着,骇人可怖。
君川用这蛊控制着耀,让他难以离开自己半寸。
“我不是!”耀咆哮着,一拳击在地上,“我不是耀!我不是!谁都别想控制我!”
“护法,护法,你冷静!”夜住他的手,心急如焚,“别想了,护法!”
耀闻言却是更加暴躁了,他猛然甩开对方的手,将夜推到在地,怒吼:“!给我!”
夜执意不肯,仍旧对着他的睛,不作避讳:“护法,只要杀了君川,一切都会迎刃而解,你的脸会被治好,你再也不用忍受这份痛苦了,你得振作,而不是在这里发疯!”
握剑的手在抑制不住的发抖,灭的黑暗逐渐侵蚀了耀的双目,兴许是想到了什么,他终于停了手,转而息着,倒在了夜的旁边,睛讷讷的盯着屋。
“都会过去的,”夜看着七零八落的家,似乎是不知如何开,踟躇一番后,才接着说,“夜总将散尽的。”
夜总将散尽的。
惟将终夜开,报答平生未展眉。
耀久久凝视着屋,不愿挪开目光,那些重重叠叠的光影笼罩着他,就好像怀里沉睡的人还近在前,他的面那样的淡雅柔和,仿佛是人世间的一抹月,明明遥不可及,却又好像手可得。
那样切的牵挂,炽烈而执著,随着他一路南,难以割舍。
回过神,他涩声问:“夜,何为归宿?”
“……”夜侧首,望着他的睛平静而纯粹,“我不知,自打记事起,我就和君川一起大,老教主让我保护他,于是大后,我作了他的左护法,那时我以为,十陵教就是我的归宿,可后来,在他毫不容的将我丢弃时,我便知,是我错了,十陵教不是我的归宿。”
他不愿再回忆起那些过往的岁月,沉默片刻后,才再度说:“我想,人的归宿,应该就是你所相思的尽吧。”
“呵呵。”耀忽地一笑,神空茫,“有时候,我们终极一生,其实不过是在寻找半生的归宿而已。”
夜没有再说话,他将这个男扶到榻上,简单收拾了一被打碎的家,退了屋。
群山在月光静沐着,诡异而单调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在夜里,是无数蛊虫在接近的信号。
隐在十陵教的心腹已经回了信,就差那些蛊师没有回复了,这次的刺杀势在必得,只要君川一死,所有的前夜也都将过去了。
年轻的男望着远方的天空,陷了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