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,黑着脸摔在了崇文殿前,叫他自己捡起来看。
皇帝沉着脸:“怎么?卿教了这样的儿,却还想着要替朕,来教起朕的儿来了吗?”
只吓得那赵秉直两战战,面有菜,再也不敢蹦跶了。
接其后,另外几个的凶的也被皇帝挨个儿收拾了一番,这位从来慈眉善目,上了朝就是“善”“善”“善”,“准”“准”“准”,“可”“可”“可”的仁和之君,似乎突然就变得没那么好拿了,百官一时都有些瑟缩,不敢再轻举妄动,生怕了霉。
天的脾气再好,那也是天。
何况皇帝这次看起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。
其实百官如此反对,倒也不完全是因为真的怕三殿无法胜任,毕竟江洛患、最要的关已经过了,说白了如今遣谁去主持赈灾、重建河堤,区别不大,所以八月初皇帝没有遣太前往,而是叫了王和王老大人去,他们反应也不曾如此剧烈。
可若是这宣抚使的位置,要在两个皇里挑一个,那就不得不叫人多想了。
百官自然是不愿意皇帝轻易动储的。
如今的储君仁和贤德,并无什么不是,若是只因皇帝一人好恶,轻言废立,届时国本动,站了队的自然害怕,没站队的也怕整个朝局重新洗牌,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。
只是……吏尚书陈元甫大人,太殿的亲舅舅,却始终不曾表态。
至于太殿那边,自然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了。
至少在百官看来是如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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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三皇回京以来,每逢初一十五,裴昭珩便要回给皇后请安,半个月一趟,也不频繁,贺顾便陪着他一起,毕竟如今公主不在,他是女婿,代她请安也是该当的。
十五这天,二人便又一了来,在芷陪着陈皇后说了会话,坐了约莫小半个时辰,便又磕了个来了。
贺顾和裴昭珩并肩行在御苑园中,离的那条小路上。
自从在言府,贺顾宿醉那一夜过后,二人就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过那个晚上的事,相一如从前,就仿佛他们之间仍然寻常是亲戚,普普通通郎舅俩,从来没有过小舅给夫表白,也从来没有过夫提议带着小舅逛男风馆这尴尬事一样。
贺顾本是于避嫌之心,和裴昭珩保持距离,谁知他避嫌,三殿却比他更避嫌——
贺顾明显觉到,三殿的态度疏远了许多。
或许并不能称之为疏远,而是回到了一个正常的小舅对夫的态度,礼貌、恰到好的亲切和关怀,除此以外再无之前那些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举动了。
贺顾既在心中庆幸,还好三殿愿意走回正途上,虽说他并不歧视龙之癖,且这一世三殿也不一定就真能坐上那个位置,但搞男风搞得绝后这事,对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君王的皇来说,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