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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檀香味本来无甚特别,自然也没什么功效。
可此刻闻在贺顾鼻腔里——
这气味却像是被小火温过的醇酒一般,飘在空气中,包围了贺顾的所有嗅觉,它是裴昭珩独有的味,代表着这个人的存在、温度,有不足以对外人言说的隐秘寓意,除非能如贺顾此刻,这样和他齿相依、耳鬓厮磨,寻常人是断断窥不得一二的。
贺顾只是愣怔了片刻,便迅速的被这气味眠、被这个吻诱惑,他像是了某难以言说的混沌当中,不自禁的沉浸其间,无法抗拒,又像是溺毙在了温柔乡里,越陷越。
公主府的园很大。
没有人会发现,此刻园中某个无人的游廊角落里,两个修的人影缠相拥。
廊外天昏风寒,冷雪落满梅枝。
廊的贺小侯爷,再也无法欺骗自己。
贺顾的手只在侧颤了颤,便再不犹豫,也不克制了,他抬起手抓住了裴昭珩腰侧的衣料,先是在手心里攥了攥,便顺着三殿劲瘦窄的腰,指腹挲着、跃着、寻到了他微微弯曲的脊骨,又顺着那脊骨一路向上,最后揽上了青年宽阔的肩背。
这个吻的确是裴昭珩先开始的,可很快贺顾便从完全的被动状态里脱离了,他几乎是坦然的、毫不掩饰的抬起,迎和着三殿这个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亲吻,开始疯狂的攫取对方的温度和气息。
贺顾的反应实在人意料。他接受和适应的太快了,甚至都不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到,他从容的不符合常理,甚至还想反客为主。
裴昭珩当然发现了他的企图。
还未成的少年人,有一独有的莽撞和稚气,他想要发起攻势、想要反客为主、想要攻城略地,却不料三殿也并不是好相与的,他仿佛有着一近乎天生的、锐的察力,并没有让贺顾顺利的实现自己的小算盘,很快就转变策略,开始以攻为守了——
这个原本只是试探的浅吻,就这样彻底变了味,变成了两个年轻男人之间,谁也不肯让步的较量,可却又始终掺杂着几分压抑已久、再也难以掩饰的、近乎贪婪的意和眷恋——
直到裴昭珩觉到肩窝的衣料,传来了一阵温的意,他拉开贺顾,抬起他的,却发现贺顾眶已然是一片通红,那少年红着睛、脸上挂着泪痕,却又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他,目光一瞬不错,像是在渴求着什么,却又掺杂着几分无声的颓然……
看的人心脏都跟着收。
贺顾了鼻,半晌才闷声:“殿……别这样。”
裴昭珩抬起手,他骨节分明的指节蹭了蹭少年挂着泪的颊畔,低声:“……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