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怠慢,便亲自来接待了他。
甚至还给他布了洗尘宴。
但这有过了。
贺顾心里太清楚无论什么,一上来就搞这特殊待遇,落在旁人里,必然是要招人恨的。
只是周将军总归是一营主将,他不得不去。
果不其然,用完了这一顿洗尘宴,回了营帐,隔营帐的几个人看他的神,便都有些古怪。
贺顾只好当作未曾察觉。
粮饷兵使,说白了就是昆穹山这样专门前线粮草输送的戍守营地特有的职司,一个兵使三百人,小兵使听总使调遣,一个粮饷总使着十个兵使,便是三千运粮人,总使的衔儿是偏将,如昆穹山这样的便有三个偏将。
那位言老将军让他去见的,姓佘的偏将便是其中之一。
贺顾刚刚招人恨完,一时半会也不打算再去找佘偏将,否则他关系的形象就会更加人心,这就很没必要。
昆穹山平日里日太平,除了给承河大营运粮基本没什么旁的打打杀杀要心,因此昆穹山的兵士也是可见的素质弱于承河大营,青壮年兵士远少于中年老弱残兵,大家伙都默认这里是中原腹地,比起承河那样直面着关外夷族胡人侵扰的前线,这里没什么危险,日舒坦又安全。
平日里的练也就不怎么上心。
理说这样的环境,想要立军功提升迁,很不容易,皇帝把他到这里来,多半也有以此防备于他的心理——
毕竟承河大营,贺南丰可是上一任的北营将军,可以说遍地贺家旧,真要是把贺顾放到了哪儿去,不就是如鱼得、一呼百应了?
但贺小侯爷心中倒也并不是一主意没有——
无论皇帝怎么防着他,但皇帝必然也是想用他的,否则便脆不会让他有机会得了用,只是一时半会还不能着急,需得静候时机罢了。
当务之急还是该吃吃该睡睡,养足神,混个脸熟,可千万别还啥事没成,先叫周将军给坑成了公敌。
要和人混熟了关系,最好的法就是一起大吃、大喝酒,共患难能得真,共酒却最能短时间拉近关系。
贺顾来前便好了预备,叫兰宵在车里准备了三十来斤风的酱。
等了十一月,北地的天气开始冷来,兵士们言谈间嘴里会时不时冒白气了,贺顾就知酱大显神威的时候该到了。
这些日贺顾没摆过什么侯爷架,也从来不提这回事,而且他虽然是个小,不知为何却似乎对军中的各规矩十分门儿清,科打诨也十分自然,并不生,几个兵使里虽然有个把还因着他是弓大会选来的少爷兵,知他以后升迁用定然比自己简单,心中泛酸,但倒是也不得不承认,和往年弓大会选那些鼻孔朝天的勋贵弟比,贺顾已然不知好到哪去了。
而且还请吃酱!
有谁会和酱过不去呢?
一大盘蒸好的酱切了片,腾腾的汽和香四溢,上刚笼的白面馒和粥,是军中难得一见的佳宴。
可不是顿顿都能吃上的,而且还是这样一大盘,扫一就知足足有几大斤多,足足够的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