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述理亏不敢言,只好委委屈屈地,殷勤着替虞怜忙前忙后。一时间庄园里人尽皆知,县主边有个“从洛京带来的”得力侍卫,此人两面叁刀,办事时总是肃着一张脸,见着丁差错都气森森,叫人不寒而栗;对着县主却又百般逢迎讨好,时时阿谀,事事奉承。最令人愤慨的是,这厮着一张如朗月的脸,得了空就想往主边钻。恨不得立刻爬了县主的床,好以侍人,个夜夜魅主的白脸小。
“怎么了?”
幸而县主傲,又洁自好,素常对其横眉冷目,委实叫人欣。只盼着女郎睛再雪亮些,早日将此等汲汲钻营的无耻小人,彻底踢门外才好。
“砰”一声,虞怜往后退得太急,不慎摔在了地上,她手忙脚地爬起来,满脸通红,顾不得贵女秉持的矜持优雅,冲着裴述怒吼:“裴述!——”
虞怜一顿,她盯着裴述晶亮的睛,这一次,里面全是毫不掩饰的促狭笑意。她顿时怒从心起,又羞又恼地伸脚踢他,嘴里叱一声:
“早说卿卿不一般,什么都能听懂。哎,卿卿,你还记得我都还没碰你,你就懂‘’是什么——别扔!那是玉!”
裴述迅速躲在一边。
……
虞怜预不妙。
虞怜慵懒困倦的声音散漫传来,旁边侍女答:“方才见帐外有黑影闪过,许是了,惊扰了县主。”
然而不只是今夜,之后连着几夜,裴述都被拒之门外。白日里虞怜又忙着挑选人,置办行礼,过程本就繁琐忙碌,还要为掩人耳目,悄悄行。拖沓的过程叫虞怜烦躁又疲惫,更是对裴述这个罪魁祸首难有好脸。
一盘珍稀的早夏西域,在两人不平均的分享,渐渐到了盘底。裴述剥着手里的最后一颗,指尖上黏黏腻腻,满是淌的。他忽地又一笑,悠悠开:
“谁?”
慢慢地,虞怜吃人嘴短,心中的火气消来。她看着对面乖巧又勤劳的裴述,月白的衣裳更加衬得他面如朗月,红齿白,一时心里又顺了几分。
骗什么鬼!他那是要吃正经东西的语气吗!又低又沉,缠缠绵绵,甚至带着些浅浅的息,气又诱人。虞怜夜夜被迫着温习,她就是瞎了耳朵,也不会听错!
虞怜耳蜗一,忍不住推他一把:“你别叫了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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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!”虞怜脸微红,咬咬牙,“你叫得有伤风化!”
裴述哈哈大笑着躲开,迅速将剥好的她的嘴里,灵活地闪到一边,这次也不再需要卿卿帮忙,自发自觉地着手,边边嘴不饶人:
“——要一粒吃。”裴述心里笑翻了天,脸上却正经又疑惑,拿起一颗放在前,“卿卿方才用它扔我,不是想请我吃一吃吗?”
裴述摇摇,神复杂地看她一,好似谴责她了坏事,慢慢将手里的剥开,一脸无奈:“给你,多吃少想,小气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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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想要——”
“有伤风化?”裴述缓缓重复一遍,好似不解,又贴过去,好奇地问,“是这样吗?卿卿——”
虞怜要气过去,想骂骂不,索一脸扭曲地走过去,低去叼盈的果,顺狠狠地咬了一裴述的手指。裴述也不在意,依旧笑眯眯地为她剥,一粒接一粒地递她的嘴里,偶尔顺自己吃一两颗。
“哦!”虞怜低笑一声,意有所指,“无妨,许是哪只猫儿狗儿路过,夜里寒凉,莫要惊扰了他。歇息吧。”
侍女低低答一声,帐又恢复了宁静。
裴述一脸扭曲地从窗翻去。他恨不得打屋的侍女,但又唯恐明日传“县主夜召面首”的传闻。他倒是乐意得很,但奈何虞怜会杀人。他再次心里痛恨,为何要一时嘴贱,以至于今夜怀里失了香香人。
裴述:勿cue,本是女郎床上常客,只因嘴贱,失业几天,教训已经取,次还会再犯
“为什么?”裴述无辜。
“好啊——”
“裴!述!”
虞怜涨红了脸,颤着手指他,气地说不话来。
述修漂亮的手指,一一地仔仔细细拭净。裴述看着她红红的耳尖,心里直笑,等她完时,又凑在她的耳边,低低沉沉地夸她:“卿卿,你真好!”
裴述作死,非要逗薄脸女郎,当天晚上即被赶了房间。他摸摸索索潜去,想要偷偷抱着卿卿一起睡,却没想到人刚站在床帏旁边,薄薄的纱帐里便传一声侍女的低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