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登极,改元康宁,春日将来元年伊始。
这几日风雪渐弱,天际隐有暖阳,肃穆的未央宫大殿中,嘉鱼还在批阅着奏折,长发挽做云髻,纤窈的后背挺直着,明黄色的龙纹裙衫下,小腹已有了微凸的形状,只她整个人却清瘦的不少。
新旧更替,权衡朝野,时时刻刻都有决策不完的事。
魏忻将她的帽频看在眼中,开始若只是为了报复而夺权争位,现在她却已是竭力的要做好一个皇帝,也无怪乎她登基不过两月,民间皆是一片歌颂赞扬。
只是这般太辛苦了。
他奉了嘉鱼爱喝的甜茶来,看着金粉朱砂落在奏折上,每一个字都写的比以前多了锋芒,忍不住轻声说道:“陛下该歇歇了,午后您还要召见聂大人等,怕是又要商议许久。”
殿中光线明亮,这是帝宸,千重宫殿最大最华美的地方,亦是国朝君王所居之处,新帝入住后,早不见了前朝的踪影,置换的每一样物件都是珍宝之最。
唯独一物未换,就是嘉鱼手中的御笔,上面刻着的还是萧明铖的帝号。
想起稍后要谈议之事,嘉鱼便停下了,将后腰缓缓靠在软枕上,带着难以言喻的伤色沉沉看着那支蟠龙御笔。
她从未想过,那一日会是她和哥哥最后一次说话,更未想过他那样厉害的人,会早早的以这种结局离去……
他已经被她夺的一无所有,嘉鱼下旨要以帝制送他入皇陵,如今龙棺还供奉在猗兰宫中,那里才是他们兄妹的家,曾经迎来新生的他们,现在又送走离去的他。?òu?òuwu8.?òм(rourouwu8.)
只是从那时起,嘉鱼往后几十年再未踏足过猗兰宫。
午后所议之事便是礼部报上谥号以及帝棺入陵的仪程,因为他身份特殊,下头的人又怕不小心逾越了礼制,嘉鱼却不在意越制与否,只吩咐了用最好的办,交代透审又要召沈兰卿与吏部的臣工说科举之事,这一忙便到了夜幕落。
嘉鱼怀孕七月时,西地异族再次卷土重来,联合进犯,所过之村镇无不被烧杀掠夺,夔王在起初的防守之后,收到了京城传来的圣旨,便自若凉城开始往西部主动攻去。
嘉鱼怀孕八月时已有早产之像,沈兰卿再不敢让她忙调兵谴将之事,幸而边关频传捷报。
这个被朝臣们给予厚望,期盼已久的孩子到底是在嘉鱼腹中待了足足九个月,生他那日更是千难万险,谢玉侯、沈兰卿甚至萧明徵都站在偏殿,听着嘉鱼撕心裂肺的叫喊,一个比一个紧张害怕。
所幸,最终母子平安。
二十岁这年,嘉鱼生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,她为儿子取名萧巍,周岁时便册封为了太子。
次年夔王大军以雷霆之势横扫西部各异族,困扰大晋百年的嗜血蛮族到底是败给了他,只是任谁都没想到,铁骨铮铮的夔王竟在班师回朝时,因为一场风寒而病亡,终年三十五岁,彼时三军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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