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滩上人不太多,江湛把赶海的工具和鞋子放在离海很远的沙滩上,取了两个透明的防水袋,递一个给傅悦装手机,就赤着脚领着对方往海岸线去了。
江湛把带来的微单挂在了脖子上,一来可以随时取景,二来也防止遗失。
两人并排走着,江湛眼睛向下,一直看着沙滩,傅悦奇怪地问:“你在看什么?”
江湛蹲了下来,对着一块小小的白点刨了一会,直到露出了一个完整的贝壳。
江湛掏空贝壳里的沙子,将贝壳放在手心。
江湛手指修长,手指和手心正好是看起来最让人赏心悦目的比例,白色的贝壳反射着太阳光,在他手上仿佛一件闪着光的珍宝。
“好看吗?我打算用它做风铃。”
“风铃?”
江湛继续他的构想:“我打算多捡一点,做两个风铃。第一个练手的挂在我房间,第二个送你。”
傅悦还是没想通,江湛为什么突然要送他手制风铃,便问:“怎么突然想做风铃?”
江湛眼睛和嘴巴都没停,一边寻找贝壳一边解释道:“我有一门选修课叫中国建筑史,国庆前上了一节,专门讲风铃在古建筑上的运用。”
见傅悦还是一头雾水,江湛继续解释道:“古人悬挂风铃,是实用性高过装饰性的。他们称风铃声为‘风吹玉振’,据说这个声音能让自己能静心养性;而且风铃声‘好韵’,可以改变风水,招来好运,达到转运的目的。”
“当然这些我是不信的。”江湛举双手作投降状,因为手上还抓着贝壳,看起来有点儿像招财猫,“我做风铃是因为其他原因。”
江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塑料袋,把贝壳放进塑料袋,点开相册,把手机屏幕朝向傅悦,傅悦看到照片上是一本书,其中一句话被江湛用荧光笔画了起来:「铃」在佛教意涵上有惊觉、欢喜、说法三义,常见于佛教的法器、乐器及塔寺与塔寺檐角建筑中。
“我觉得风铃响和早晨的鸟叫声很像,都能让听的人心情变好,所以我觉得代表欢喜是有道理的,就想着做一个给你。”江湛用两只手的食指撑着傅悦的嘴角,嘿嘿笑道:“多笑笑,会帅很多。”
*
海滩上怪石耸峙,江湛用手作取景框,偏头对站在他身后的傅悦笑着说道:“和攻略上说的一样,还挺好看的。”
傅悦看着江湛有一瞬间失神,一时分不清是对方眼中的光还是大白牙晃到了自己,只攥着手机点点头。
江湛向傅悦打了招呼,示意自己要四处走走拍拍,他向前走了几步后回头朝傅悦比了个向下的剪刀手,两个手指头作走路状,同时高喊:“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趟海。”
傅悦再次点头,比了个ok的手势。
待江湛走远,傅悦才做贼心虚地翻出手机,把手机屏幕的亮度调低了些许,一张一张地划着看刚才的连拍。
那些照片中,有的只拍到了一片碧蓝,有的拍到了江湛的一个虚影;不过傅悦运气不错,有两张照片拍到了他想记录的那个人——
仰拍镜头里回眸的江湛笑得开怀,伸出去比作取景框的手被拍出了虚化的效果,和海天一色一起成了绝佳的背景,傅悦想了想,给这张照片命名为“花晨月夕”。
“傅悦!”傅悦刚点了重命名的确认键,就听到江湛在喊他,着急忙慌地摁灭了屏幕,四处张望着寻找江湛的身影。
江湛此时的姿势还真有些诡谲,他在嶙峋的怪石丛上扎着马步,朝傅悦招手:“这儿!你要不要也上来看看?”
傅悦不忍拂了江湛的好意,快步走到那堆怪石旁,却对如何攀登犯了难。
江湛一边向前跨了一大步,向傅悦伸出手,一边传授着自己的经验:“爬这种怪石堆就不要在乎形象了,手脚并用最好爬。要是上不来,最后一步抓紧我借点力。”
傅悦最终还是婉拒了那只手,自己上了怪石堆。
江湛往旁边挪了挪,一屁股坐下,又拍拍身边的位置:“我听说登高望远会给人一种景色更好的错觉,越高,这种错觉就越真实。”
傅悦不太懂,明明站着海拔更高,江湛为什么会觉得坐着风景更好。但他还是哦了一声,挨着江湛坐下了。
江湛和傅悦并肩坐在海滩巨石的最高处,因为那块平台很小,两个人不得不挨得很近。
傅悦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,也就理所当然地将这样的反应归咎为不适应与人接触引起的。
就在傅悦为自己的情绪寻找来源时,江湛神神秘秘地凑近他,问:“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上来吗?”
傅悦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江湛指着遥远的天际:“看,今天有彩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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