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年前的夏天,枫城迎来短暂的梅雨季。
恍惚间耳畔现稚的童音:“你画得真好看。”
时、傅两家好多年,往来甚密,两家的后代也年龄相当,联手方能共赢,曾有圈中人断言两家必会联姻。
最后一缕视线被他用来凝视面前的男人,时濛甚至不知此时自己在笑,疯癫又凄凉。
这天的探视时间,病床上的时沐说:“我后悔了。”
看来真的很生气啊,时濛想,他会杀了我吗?
时濛讥诮地扯了嘴角:“没有为什么,想要就抢了。”
“是我太胆小。”时沐面容苍白,气若游丝,“你走后的每一天,我都在后悔。”
说完一阵风袭面而来,被掐住脖推到墙上的时候,时濛只来得及闷哼一声,就被剧痛吞灭了神智。
随着空气逝,吐息变得微弱,嗓发濒死般的嘶哑声响。
对此时沐笑得勉:“他们只猜对了一半。”
时家继承人病缠,时日无多的事在圈里已不是秘密,随着傅宣燎的回国,前尘往事也被连带泥起。
颤抖指尖到近在咫尺的面孔,拂过线条利落的廓,急速涣散的瞳孔里映着傅宣燎恨着他的模样。
他的声音很轻,傅宣燎不得不凑近了听。
虽说两人总是争锋相对,都像野兽间的缠斗,可被傅宣燎用足以致命的力掐着,还是第一次。
第6章
“能骨髓型的都叫来过了,骨髓库里也找不到匹的。”时怀亦认命般地拍了拍傅宣燎的肩,“最后的日,好好陪陪他,让他开心一吧。”
唯恐他说太多话耗费心神,傅宣燎应:“我知,我都知。”
于本能的求生,时濛双手攀附着傅宣燎的手臂,竭力抵抗,可惜刚才的一场众目睽睽的争夺耗尽了他的力气,只能徒劳挣扎。
我问,为什么要跟我抢那幅画。”
或许他早就想杀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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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天气闷,病房里依旧冷冷清清,因为安静,也因为雪片一样送来的病危通知单。傅宣燎从国外赶回来,推掉所有聚会应酬,守在病房门,雕像似的一动不动。
“我的、东西。”破碎的话语从时濛咙里逸,“它是……我的。”
“时濛。”齿间恶狠狠地挤他的名字,傅宣燎怒目圆睁,手臂青暴起,“你这个疯,你这个什么都要抢的疯!”
手腕蓦地一松,黑暗中被放大无数倍的声音叩开尘封心底的门,倏忽将傅宣燎拽过往的洪中,记起曾经与极其相似的一幕。
彼时两人都是少年,对待尚且懵懂,汹涌人将他们推到台前,曝
唯独占有这件事早就刻在骨血里,是与求生一样的本能。
携手大的竹谊、双对的同窗岁月……传闻傅宣燎放弃国念书,以及时沐连两级,都是为了能和对方在一起。
宛如坠无人之境,天地连成白茫茫一片,除了耳侧凛冽的风,什么都没有。
不知从何时起,所有人都默认他俩是一对,后来傅宣燎一声不响国求学,众人也只当是傅少在为继承家业准备,两人无奈异地恋罢了。
没想月老找对门却搭错了线,傅家独傅宣燎放着时家大小不选,偏偏对时家的少爷有独钟。
哪怕已经看不清晰,哪怕无人认可,时濛仍固执地睁大睛,向虚空中的神明宣布:“我的……你也是,我的。”
现在呢,为什么不夸我画得好了?
被愤怒支的傅宣燎并不知时濛心中所想,只牢牢着他的命门,咬牙一字一句告诉他:“你、休、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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