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绣越说越激动,周身都有些微微发颤,滚烫的水溅出来,把那双白润的手烫出了红斑她也全然没有在乎。
魏钊被着一袭话堵得有些发愣,杨嗣宜和刘宪在场,他也不能说什么,便默默地听着。杨嗣宜听到这个地方,已经明白这个场合,不是自己应该呆下去的地方了,圆滑如他,忙寻了个添香的理由,推门退到外面去了,甚至知事的把守在门口答应的人也知会到远地去站着了。
魏钊起身,走到殷绣的面前。
“我并没有杀她,她自缢而亡,是由于她与徐牧之间往来密切的事情败落而已。”
殷绣含泪笑了笑,“她是我的妹妹,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,就算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,她也会活着,她绝不会自缢的。”
说来也怪,人活着的时候,恨她贪得无厌不折手段。可人一死,就如同具被水和油擦拭过的身体一样,被饶恕地干干净净。
殷绣如今胃里如同翻江倒海,她不断想起踏入那座熟悉的偏殿中那刻。
殷茹绝世的脸从银红色的纱帐后面漏出来,宫人们围在她的周围,正在替她更衣,殿阁内所有的帐子都被放了下来,寒风吹拂。那人与纱,映衬在一起,如画卷一般。
殷绣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死。
然而当她真正死的时候,她居然有一种连心之痛,那种命被陡然切断的空虚之感,从那座寂寞孤独的偏殿里,陡然升腾出来,以至于她脚下一软,如果不是杨嗣宜从后面扶住她,她几乎就要跌倒在慈安偏殿的地上。
程灵从内殿走出来,却也没有安慰她。
只说了一句话“善恶有报。”
道理明确的四个字,却说服不了她。她抑制不住地流眼泪,抑制不住地心如刀割。周围人冷漠沉稳地坐着自己的事情,外面看板子地看板子,里面擦身体的擦身体,内东门司的人抱了一大卷册子,在窗下的光里查点,要寻出过去的例子来办事。
按部就班,所以,除了殷绣自己之外,真的没有人,在意过殷茹的死活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殷绣发觉自己,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眼前那个了无声息的人。
“到如今了,官家,你不要骗我……”
魏钊僵直着脊立在她面前。
“绣儿,朕是天子,如果是朕的手腕,朕不会瞒你。”
殷绣握紧手指,扶着禅椅的靠背,也慢慢站起身来。
博古架上高大的人影一下子成了一双,看似相互交叠依偎,真是的两个人却在莫名地抗衡。
殿中沉默下来,静得可怕。
良久,刘宪突然道:“官家,奴婢有几句话,想单独与绣姑娘说。”
魏钊看着殷绣道:“说完了,就过来,朕先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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