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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来大理以后,青灯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哭。
原来这一切,都在他的计算之,算得如此细致,如此周到。
最后一行字,他刻意隔了几行,字迹柔和,连笔锋之都刻意藏了锋芒和力。
对于她们这样的人来说,刘宪是主人,殷绣呢, 算是主人的心上人吧。换句话说,他们也是无如浮萍的异乡人, 纵然富贵,却都是漂泊的, 与这样的人的结缘,其实也只是结了表上的那一层缘, 他们上的痛苦和纠结,青灯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。
把面上那一层布剪开,果然发现里面着一张带字布,还有,一封血书。
94.残烬
读至此,殷绣眶已经。
殷绣了,将泪忍了回去,前的字迹才重又清晰起来。
青灯与她对坐无话, 虽不解她心中所想, 却真切地看到了她的泪从眶中,滴落到面前的铜镜前。到后来,她索弯腰伏到铜镜前,肩膀动, 最后终颤抖地哭声来。
“此信背面是徐牧所辖之地的军事布防图,若此次侥幸让徐牧逃脱,望你告诉魏钊,一定不能再有任何退让,该落刀的时候,就要落刀。我此时唯恐他还存一丝兄弟义,举刀不忍,请你转告魏钊,刘宪此生于大陈,无功,有过,从前杀忠良以求权位,本就是个万死的罪人,如今尘埃落定,刘宪布求生,只求一个痛快。那封血书,也请你帮我带给他,若他肯,就请将它与我一同埋了,若他不肯,就烧了吧。”
“绣儿,刘宪执着的过你,临别之际,唯有一句相赠:若你见我场惨烈,求你背闭,不要看。”
“绣儿,望念见此信时已在铜陵关。刘宪此生能得一年与你相伴的时光,余愿已足,唯望你能享安平盛世,恕刘宪与你不辞而别。铜陵关乃魏钊与徐牧了断之地,月平公主的送亲队伍,月中旬将会借铜陵,届时公主会刺杀铜陵关守将冯渐,若我所了不错,魏钊此时,应该已在铜陵关,你见他之后,务必告诉他,助月平公主的行动,借公主之手,先除冯渐。而后节制铜陵关守军,封锁冯渐死因,扣押公主,必要时甚至可以断旗开门,引徐牧军队关。西调西宁节度使王的军队驰援铜陵,这样,一可以杀冯氏余党,二可以除徐牧逆贼,三可以定大理之局。”
青灯一惊,连忙举灯过来。上面的字迹是刘宪的。
青灯并不能完全看懂信上所写,见殷绣泪,只能从旁递上绢帕,“姑娘别哭,您若伤心,先生岂不是更伤心。”
泪夺眶, 殷绣不自觉地将手中的信握拳中。
后面的字,刘宪似乎也写得有些匆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