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能找上临时的就不错了。”斗十方。
斗十方无语地打着方向,缓缓上路,瞄了跟着的后车,不用说是向小园在跟着。他轻哎几声,好几次言又止。还是俞骏撩拨他了:“该聊就聊嘛,开车不能这么沉闷,容易犯困。哎,对,你咋有车啊?”
“现在快凌晨一了,去哪儿逛?”斗十方问。
“去哪儿?”斗十方问。
“借朋友的。”斗十方。
“呵呵,你别刺激我,要不是我爸这样,我真敢。”斗十方。
“你一定不知我爸就是骗吧,他从十几岁离家,一直到五十多岁才落叶归,除了看守所当勤工的十年,剩的都是以骗为生,摆摊算卦、玩藏三仙、摆棋局、猜扑克牌,后来卖假货……
斗十方所驾车辆在中州大学门泊停,乘客车,计价刚收到钱,就有人拍车窗,窗上的迹模糊了俞骏的脸。斗十方摇车窗。俞骏促狭地问:“滴滴师傅,载我一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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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得并不激,但也不像开玩笑。俞骏:“这我信,但我有小看你啊,明明怀绝技,偏偏要卖力气的活儿,至于吗?就你脑袋瓜里装的那八大骗,随便拎来,找个钱过上好日不难吧?”
慢慢地,车停来了,泊在路边。淅淅沥沥的秋雨把车窗蒙上了一层雾,雨刷轻轻刮过,瞬间又模糊了。斗十方答非所问:“也不仅仅是这个事,一个人活着,可怕的不是看不到希望,而是本就没有希望,一直活在绝望中。”
“能人就是能人啊,这是个人才啊,穿着警服是条虫,脱了警服就成龙了。”俞骏开始放慢速度,等着斗十方开的车超过他。他不不慢地跟着,天公就像偏不作一样,淅淅沥沥地起雨来了,前方的斗十方像是发现了他们,却没有停车,像躲着他们似的,加快了速度。
“好吧,好吧,换个话题,聊钱太庸俗。”俞骏觉得天快聊死了,转弯问,“那……我们吧,萍相逢的不说了,不能不声不响就辞了工作吧?连朋友都不知,小络和多多总算朋友吧?有事大家一起帮你解决嘛,真说起来,也不是多大的事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把我底都摸清了,还鼓励我当骗去正好被你们抓啊?”斗十方反问。
俞骏惋惜:“哟,看来都是临时的啊。”
“能告诉我原因吗?我没看你德底线很啊。”俞骏问。
“要当早当了,至于辛苦这么多年吗?”斗十方。
斗十方有气无力地应着:“但也不比当辅警差呀,好歹赚得多。”
俞骏仰哈哈大笑几声,手指想说什么,却没说上来。对方的事他早摸了个底朝天,要正正常常去赚个钱恐怕也不可能。他迂回问:“那咋?就靠这黑车?能几天啊?遇上个大查就得给扣了,要都要不回来,制报废……哎,你咋不去驻唱了,那工资不吗?”
“驻唱听个新鲜,天天有那节目反而不引人,一周有一次半就不错了。”斗十方。
斗十方脸上难堪地僵着。俞骏却不客气地绕到了副驾,一坐,再一伸手,把车前接单的手机一关,挥手:“走吧。”
“客随主便嘛,你定吧。”俞骏。
寻址才发现居然还真是一辆车。俞骏加快速度超车,向小园从右侧车窗看清了对方驾驶位置,笑着:“你错了,他真有车。”
“脱保的车,都十一年了,也就半夜敢跑跑。”斗十方不好意思。
“哟,悲观主义,那咱们有的聊了,我的人生也很悲观。”俞骏笑,然后很不屑地,“你才多大啊,就绝望了,那我该怎么办?你这思路也不对,绝望的人,应该破罐破摔或者找个风方式自己了断才对啊。”
“逛逛雨中夜景,多啊。”俞骏。
后面追的俞骏也跟着加快速度,追上去了……
“那也不比当辅警啊。”俞骏。
“耶,这丰田小越野不错嘛。”俞骏稍显诧异。
宁有过错,不愿错过
俞骏也反问:“那如果我们没摸清你的底,你去当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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