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自私自利,枉费臣民奉养。
尤其以姓陆的几个直系旁系的臣子最甚。
宣华怀疑有人撺掇。
仔细想来,柳渺渺给陆品生的儿子已经六岁了。
柳渺渺生子后,陆夫人将她升为陆氏嫡媳,为陆品守节。
孩子大了,地位稳了。
有些事,口不能言,手不能写,也要藏不住了吗?比如,陆品的死。
陆恒去江西的第四年被召回洛阳,进中书省做中书舍人。
头一回见宣华,是太后办的迎春宴,邀了不少年轻臣子赴宴。
今年又有一批新科进士,宫里还有几个待嫁的公主,要挑驸马。
不少相貌堂堂的世家子弟和寒门学子赴宴。
陆恒今年二十有一,孑然一身,前途大好,自在宴请名单之列。
说是太后举办,多由长公主操持,准驸马吴隐在旁偶尔提点几句,郎才女貌,俨然一对璧人。
宴席之上,笙箫丝竹,乐声四起,美酒佳肴,鲜香四溢。
还有几个美丽的公主,含羞带怯频频给陆恒拋媚眼。
陆恒早年是在长公主府做过男宠,可为人清高傲岸,不屈权势,硬是凭过人天资,考中一甲状元。
这份风骨,早已成为洛阳贵女口中的一股浊世清流。
关键,相貌还生得无人出其左右。
他穿着正五品官员的青色圆领袍,丝绦束腰,玉佩垂悬,整个人看起来清冷似雪,严正端持。
可惜公主们的媚眼抛给了瞎子,陆恒此刻听乐聒噪,食不知味,极是心绪难平。
早在年前长公主再嫁的消息传到江西时,陆恒当晚失眠,喝酒醉得不省人事。
今日亲眼见到,他还是不愿直面相对。
求珠……从侧旁走来一位华裳金钗的少女,约摸十六七岁,面容娇俏灵秀,手中持一酒盏,向陆恒打招呼:「陆大人,又见面了!」陆恒回神,站起作揖,「夷安公主」陆恒与夷安公主宣萝认识,是在去年秋末。
宣萝代出身民间的母亲雪太妃去探望重病的外祖父,途经江西,遇到劫匪,幸得陆恒带兵相助,事后在太守府小住几天,两人算是小小相识。
宣萝性子活泼,在陆恒身旁的小几坐下,搭话道:「我去年就说今年你肯定会被调回京都,没想到陆大人比我想得还要回来得早」陆恒客气,「借公主吉言」陆恒对待女子,一向不太热络,宣萝在太守府居住时早有体会。
她并不着急,引着话茬,一会儿问陆恒回来可有带江西特产、她嘴巴很馋,一会儿说救命之恩她要在洛阳相报、有空和他约酒约饭。
陆恒规矩作答,进退有度。
宣萝托腮看他,笑得一脸明媚,如叁月春光。
有些人望见,在一旁带着暧昧的神情,掩嘴吃吃地笑。
宣华穿梭在宴席之中,自然也注意到这对引人注目的年轻小男女。
顿觉刺眼。
反正她一贯脾气大,宣华斟满酒水,袅袅娜娜地走到陆恒跟前,手中杯盏一倾,将酒水故意倒在陆恒小几。
陆恒抬头。
宣华笑颜妩媚,细声细气:「呀,这不是我们自学成才高中榜首、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的陆状元,回来了?」听着有讥讽的意思。
宣萝搞不清楚状况,起身小声称呼:「东阳姐姐」宣华点头,「夷安妹妹」审视的目光注定陆恒。
陆恒欠身一礼,恭谨道:「经久不见,东阳公主依旧美貌」岁月不败美人。
宣华大陆恒五岁,二十有六的年纪,依是肤如凝脂,艳光摄人,眼角一丝细纹也无。
宣华晃着手中的酒杯,状若闲闲,「本宫年纪大了,比不得陆状元青春年少,仪表堂堂,最招女儿家喜爱」望了眼旁边的萱萝,她笑了,「这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做我妹夫了?」陆恒道:「不敢高攀」宣萝暗自红了脸颊,好奇反问宣华:「还不知姐姐和吴太傅的婚期准备定在何时?」宣华笑意敛去,漫不经心地回:「尚末确定」答应吴隐请婚,不过应对突厥求亲的暂缓之策。
嫁入世家,规矩甚多,宣华倒觉得不如一人呆在公主府自在。
「公主」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,宣华回头,来人温文儒雅,正是吴隐。
吴隐向陆恒颌首,「阿恒」又向宣萝问好:「夷安公主」陆恒最不想面对宣华和吴隐二人。
看到宣华,他会想曾经的赤袒相对、肌肤之亲。
而吴隐,是他的小舅舅,于他有恩,可他却与宣华……陆恒强作淡然,躬身一礼,「舅舅」吴隐有些不好意思。
他从前将陆恒从宣华后院解救出来,没过几年转身求娶宣华,颇有自打脸面的感觉。
他硬着头皮介绍:「我与公主已订下婚约,她会是你将来的小舅母」陆恒的嘴唇动了动,那句「舅母」怎么都喊不出来。
吴隐以为他对过去还存有心结,宽慰道:「公主如今遣散后院,早不是过去那等做派,你且放心」说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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