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一声,就要开支持师。
忽地,纷纷扰扰、犹豫不决中,有人斩钉截铁,破开嘈杂声浪,“我信。”
一声既,百声齐喑。
其实众人也不是都不信虞黛楚,只是事关生死,没有人敢定地把生路放在一个超越常识、近乎不可能的选择上。
此时有人斩钉截铁,便突兀至极,从嘈杂的议论中脱颖而,引得众人齐齐回首而望,见了说话的人,俱是大吃一惊,然而再细想,又有本该如此的恍然。
沈琤在纷纷而来的目光中,凝视着虞黛楚,“我信你敢说,就一定能到。”
他敛眉,仿佛日光临照冰雪,于极耀中透极冷淡,有见之几乎生畏的、锋锐的,他虽然说着支持的话,但无论是目光还是神态,都没有分毫柔,一如既往地带着沈琤式的冷。
这是一个连支持都带着锋芒的人,若非同样极定者,甚至承受不住他的支持。
虞黛楚当然不会不敢直面他的支持。
她只是一怔。她自己都不敢说这话。
当然,这不是说她对自己没有信心。她一向对自己充满信心。
只是,她永远承认,主观信念和客观事实之间,还是存在那么一差距的。她信自己所向披靡、能成一切想的事、跨越客观与主观之间的鸿沟,并不代表她不承认这鸿沟存在。
而客观事实与他人观念又有一重更大的鸿沟,虞黛楚平静地接受这鸿沟,也尊重他人的不信任。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,这些人与她素昧平生,犹豫怀疑都再正常不过。
办法她已提了,信不信由他
们,反正无论这些人如何选择,她都要试一试的。
其实如果虞黛楚想,她也有的是办法把一团散沙成一绳,但她算了算主观与客观之间的那条沟壑,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跨越的。
所以,没必要。
然而,即使她如此敷衍,自己都没抱别人能付信任的念,沈琤却对她说,他信?
他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修士,不会被金玉其外的败絮迷惑,也不必特意附和来讨好她,说这话,多半只有一可能,那就是他当真信她敢说就能成。
——啊,也不对,有一人,明明没必要、没理由,却总是奇怪的事来讨好人……
没错,她说的就是严列。
对虞黛楚来说,她自己信自己的本事已足够,他人的认可或是否定并不重要,但收获信任与赞,而这信任与赞来自于她看得上的人,本也是值得愉快的事。
她朝沈琤轻轻颔首致谢。
!
严列第一时间赶到战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