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径直走了殿中。
他走得很急,甚至好像后面有什么洪猛兽追赶着他似的,急急匆匆地离开了殿,直到远远离开了萧沉鱼的视线之外,确定后者没有拿神识一直追着他,这才微微放缓了脚步。
厄朱是真心远离——当然,那所谓的什么“妖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,没有你们这么贪婪”显然是哄人的话,谁信谁傻,但在很多人类修士中,确实有着这样的偏见,有需要的时候,厄朱不吝于拿来堵住别人的嘴。
他之所以远离,只是因为萧沉鱼的承诺没那么好收,她的便宜,也远远没有这么好占。谁要是想从萧沉鱼那里占到什么好,便一定要还给她,甚至于是十倍百倍地还。
唯有当他好似当真无无求的时候,才是真正立于不败之地。
——反正,事实正如萧沉鱼所说,她若是飞升,这偌大的极乐天上,又有谁能在主之位上,和他一争的?
主殿之,萧沉鱼凝视着厄朱的背影消失,神识一动,殿门便又缓缓合上,她重又转,凝视起着殿中的无数画,沉默了一会儿,却主动说,“这你总该是满意了。”
“我有什么可满意?又怎么能满意?”萧沉鱼话音落,这空空的殿中,便忽然又冒了一此前从未浮现过的影,渐渐凝实了,一便能叫人认,这分明就是刚才被萧沉鱼和厄朱提及的玄黄殿主秦月霄本人。
她从晦暗中走,好似早便来了,一直不动声地听着萧沉鱼与厄朱议论起她自家的事和况,一言语和绪都没有,借着萧沉鱼的助力,愣是一也没叫厄朱发现。
“你若是少将这心思放在自怨自艾,多放些在途之上,当年得到好的,也不至于是我了。”萧沉鱼没有回,只是沉声说。
她只是陈述事实,但听起
来当真很戳人心肺。
秦月霄沉默了一,没有去接这话,话锋一转,“那个叫虞黛楚的小女修,是当真非常气运盛,我是一定要将她带到玄黄殿之中的。”
“她能唤醒金龙,却不是唤醒玉蟾,说明与你、与玄黄殿当真有缘。”秦月霄不去接这个话题,萧沉鱼便也没有纠缠,反而缓缓颔首,“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来,想必这无论的如何里,既包括了要和厄朱相斗到底,也包括了和我撕破脸,我就不厚着脸让你三思了。但我还有一个问题——”
她偏过望向秦月霄,“倘若她当真唤醒了金龙,那便是玄黄殿真正的主人,沟通护灵神,即使尚未元婴,也一定比患沉疴的你更大。到那个时候,到底谁才是玄黄殿真正的主人,倘若有了分歧,到底听谁的?”
——最重要的是,以秦月霄当年叱诧风云的心气、这么多年始终没人能束缚的自由,忽然有个小辈骑在上,她能接受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