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如直接毁去,碎片归于他和方拭寰,两人都得了个完整,从此一刀两断,没什么靖寰宇,也没什么前世今生了。
那虞黛楚岂不是危险了?
熙熙攘攘,终究只为一个“利”字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轻叹,“原本以为这天外应当都是有之士,没想到也不过是一个更大的擎崖界罢了。”
纵然虞黛楚比昔年的武陵还差得远,但以她的气运和天资,晋升大乘,甚至结成果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“我一直有些奇怪。”说起这个话题,林漱怀反倒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当初你在上岱灵宝天外夺取靖寰宇,虽然打的是易家的脸,但终归还是与缘宗有关,难韶熙君不会因此怪罪吗?”
固然君居到,在大复苏避世不,但指不定一生气就手了呢?
林漱怀就坐在她对面,闻言只是一笑。
这话中的意思有些。
这些年来,他早已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指责,对于他当众毁去靖寰宇这等至宝的行为,几乎每个修士都是痛心疾首、无法理解的,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在福中不知福、不识抬举。
然而这次虞黛楚结束优游,却不是专程为了见叶白薇的。
他并没有继承靖寰宇的前世、成为某位杀伐果断的大乘君的想法,平时的神通法宝也都够用,本无需靖寰宇傍,对于他来说,这件绝世剑只是个麻烦,既会引来方拭寰无休止的纠缠,也会引起诸天数不清的馋虫。
林漱怀听她说起这个,又打起神来,“之前我也曾碰到过几个太玄宗的修士——都是你我的祖师辈了,彼此换了四方通行符,这也都是缘份。”
天地浩渺,忽逢故人,实在是最大的喜事。
而主东陵之后,自然也就成了最纯正的修,更不会再踏上岱灵宝天了。
“当初我刚飞升,便遇上了韶熙的化,她亲自同我详细介绍了靖寰宇与武陵的恩怨,又告诉我易家以玉阙的名义定两千年之约,最后告诉我,两千年已到。我当时迷迷蒙蒙不明白,直至去了东陵,才猛地恍然,韶熙这就是在暗示我,方拭寰可以去取靖寰宇,我也可以。”虞黛楚轻轻敲了敲桌面,“反正两千年已到,究竟谁取了靖寰宇,最终都是欠了缘宗一个人,而韶熙才是缘宗的祖师,她两注,永远不亏。”
当然——林漱怀并没有杀了方拭寰的打算,但方拭寰对虞黛楚心怀杀机,因此虞黛楚动手的时候,他也没有圣母心发作地阻止。
那些修士议论,便顺势调侃起自家师尊来。
林漱怀只是咸鱼,却从来不圣母。
如韶熙君这般在上的存在,明知弟已歧途,却依旧纵容易家,以至于玉阙的行事越发放肆,不知毁了多少无辜修士的机缘与途。
虞黛楚见他有些叹息,便在桌轻轻踢了他小一,换了个话题,笑,“前些日叶白薇还来联系我,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一面,说来也是有缘分,这诸天万界这么大,飞升后竟然还能相遇。”
但林漱怀并不在意。
“更何况,韶熙才不愿意让我上岱灵宝天呢。”虞黛楚冷笑,“她急急忙忙在我刚飞升就来见我,无非就是怕我了上岱灵宝天——像我这样专因果之的修士,以后若是对大领悟更了,往昔曾经走过的每一地方都将成为我的锚,被我反复利用。上岱灵宝天是韶熙的基所在,她怎么可能容许我踏其中,有朝一日反过来利用?而她又盼着我晋升,两厢矛盾,当然只能助我一臂之力,让我压没有机会踏上岱灵宝天,就直接主东陵。”
“都说武陵算是昭天阙的祖师爷,可这玄都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,人数多了,自然也就不稀奇了,要不是我继承了东陵,他们多半还瞧不上我
“她既然并非避不问世,又为什么不约束易家?”林漱怀微微皱眉,“任由易家放肆,岂非也在影响缘宗,影响她自己的声誉和气运?”
人注要趁早。
“韶熙才不会手呢。”虞黛楚听他这么问,边不自觉一丝冷笑,“她连易家都不约束,还来我夺走靖寰宇?要不是她特意来暗示,我还不会来夺靖寰宇呢!”
“缘宗共有十脉,玉阙只是得比较罢了,易家再怎么折腾,能消损她几分气运?”虞黛楚似笑非笑,“反倒是让我欠一份人,在关键的时候,可是一步登天。”
然而对于在上的君而言,也都只是个不值一提的数字罢了。
因果气运之皇的人,自然胜过一切。
“竟是这样……”林漱怀哑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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