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是想回来,随时也能回来。”
璀错看向他,“若我只想留在这儿呢?”
她这句话问得轻,像片轻飘飘的羽落在他心上,带来细微的意。
一刻,她猛地抱他,赌气似的闷闷:“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,不然我哪里都不去。”
谢衍轻轻拍了拍她后背,缓缓问:“此话当真?”
璀错想也没想回:“真的!”
接着,她被回抱住。谢衍抱得很用力,像是要把她勒血一般。
他给过机会,让她想走便能走了。
可她选择了留来。
璀错被他勒得不上气来,推了推他,“我想看凡间的天。”
谢衍松开她,手在她前一挥,她再抬时,前的星空与那日在凡间见到的无异。
即便知他有创世之能,但璀错还是被他这一手震了震。
谢衍抬手间,手里多了两壶清酒,递给她一壶。
璀错打开闻了闻,正是她在凡间闻到的杏酒的香气——当时买了两壶,却没顾得上喝,她前两日还寻思着问他要来着。
其实神域的天空比凡间的要好看太多,但她莫名就是更喜凡间那些细细碎碎的星星。
神域的夜依旧寂寂,坐在神殿檐上,远远望去,能看到好远的地方。迢迢星河,她举起酒同他一碰,一腔年少不曾察觉的意悉数了,唯有杏的浅薄香气弥留齿间。
璀错不胜酒力,小半壶肚,脸上便有了红。
她忘了他们是在聊些什么,只顾得上一眨不眨地盯着谢衍看。直到谢衍向她讲完了她诞生之地的故事,她才迟钝地歪了歪。
他轻轻环住她,搁在她肩上。她听见他的声音散星河,汇洪,“谢谢你,璀错。如果那日没能遇见你,面对着空旷的神域,我也不知我会变成什么样。”
璀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但她的思绪显然还停在那场大战里,于是她开问:“凤凰神族也会死的么?”
她看见这个世界的第一,便是谢衍。在她里,他大到无所不能,这四百年来,即便再危险的境地,也未见他受过什么伤。
所以她意识地相信,谢衍是不死不灭的——即便她多少也知一神族陨灭的惨状。
谢衍轻笑了一声,“会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,“虽然我凤凰一族有涅槃重生之能,但涅槃过程除却重塑神躯的涅槃火护以外极为脆弱不说,重生后还会忘尽前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