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节(3/3)

阖眸的闻清觞侧脸线条分明，仿佛是由没有一丝杂质的白玉细雕琢而成, 透一冷然。

只是和明霜寒上如剑的锋锐冰寒不同，闻清觞的淡漠，是万皆不在其中，红颜枯骨无异的超然外。

四寂静无声，只有空气在室默默动, 就是在这一片静默中，闻清觞不知为何，慢慢皱起了眉。

他好像被心缠上。

‘微之，我们成亲, 好不好...’

‘细数我这一生, 少时沦落, 为报家仇沦为他人手中利刃, 双手尽染鲜血，让先辈姓氏蒙羞, 受万人唾骂——’

‘此生唯一一件可称幸运的事，便是遇见了你。’

‘可惜...这一生...真是太短了...’

‘如果这世上真有回转世...来世，我想早些遇见你...我想...照顾你一辈...’

目所及之都是红, 女上鲜红的嫁衣烈烈如火，有一滴泪从她腮边落。

闻清觞中猛地一鲜血，他慢慢睁开，中沉。

这些日来，他脑中总是不断地浮现起这些碎片一样的回忆，这不该是他的梦，这是属于他的记忆。

可闻清觞也清楚地记得，他从一生就留在聆音楼，一心修炼，连外历练也甚少有过。

照这样说来，那又不该是他的回忆。

他没有去过凡世。

唯一的可能，是...

闻清觞忽然想起，当日他于元婴巅峰久久无法突破，便以分魂渡劫之秘术寻求心境突破，所以...这是那缕分魂的记忆？

闻清觞微微抿着角，似有些不悦。

分离一缕魂魄至凡世尝尽七百苦，是聆音楼秘术之一，分魂回归后，那份记忆也自然会烟消云散。

一缕分魂，不该影响到他。

就如当日九韶所言，凡人短短数十载寿命，于修士不过倏忽而已，闻清觞不觉得，为凡人的记忆，有什么要。

他缓缓去嘴角残留的血迹，神还是那样冷淡，这不该是值得他费心的事。

远廊桥上，几个聆音楼的女弟成群结伴走过，腰间环佩相撞之声，和侬语混在一，清脆悦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