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由叹了气:“你又如何知,我们是值得托付的人。”
就不怕他们半路将这孩卖了?
“小妇人自认有两分识人的本事,二位贵人神清正,不是那等险恶之辈。何况,”李氏惨笑,“我也实在没有旁的可托付之人。”
这渔村之中,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,半辈没过远门,如何能将她的小宝平安护送到京都?又如何有本事登上侯府家门?
她挣扎着床,小宝握着她的手,放声哭:“阿娘,你别丢我,我哪儿也不去,小宝只想跟在你边,小宝只要你!”
李氏跪在谢微之面前,惊得她后退一步。虽然她的年纪已经大到足以前妇人的祖宗,但也不愿受她这样大礼。
重重地叩去,李氏嘶哑着声音:“求贵人应允,大恩大德,小妇人来生,必结草衔环以报。”
说罢,又连连叩首。
谢微之住她的肩:“好了,我答应你。”
“我会送你儿,去他父亲边。”
“谢谢…”
“谢谢…”李氏泪如雨,心中石落,无力地倒了去。
次日,七岁的小宝背着包裹,在一座坟茔前沉重地磕了三个:“阿娘,你放心,小宝一定会好好大,成为一个天立地的男汉!”
他双目赤红,眉之间已经有了成人般的毅。
‘看’着小宝祭拜的背影,晏平生的目光毫无焦距:“你为什么要答应她?”
修仙之人,最好便是不要同凡人有过多集,以免沾染过多因果,影响修为心境。
“只是觉得,她之心,其可悯。”谢微之低声,晏平生看不见,她眸中闪过一丝怅然。
若是她也有母亲,也会对她如此么?
母,大约是这世上,最了不起的。
“我觉得,这几乎有些不像你了。”晏平生负手而立。
他曾在人间行走三年,见过许多悲离合,李氏母,绝不是其中最可怜的。
晏平生以萧故为名,游侠儿行走世间,却从不手凡人任何恨纠葛。善人沦落,恶人得意,有人难成眷属,痴男怨女,世间如熔炉,而世人在其中沉浮。
对于凡人恨,晏平生的态度近乎称得上冷漠。
“那什么才像我?”谢微之反问。
“修士手凡人之事,对己有害无益。”晏平生绪不多,平淡,让人觉一世的漠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