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会兴的,对吧?
谢微之中浮起一抹哀伤。
她就这样留在了相里镜边,看着他从少年,变成温雅如玉的青年。
谢微之在相里家住了十年,日升月落,日桃灼灼,能于树抚琴一曲,浅酌两杯桃酒;冬日雪纷飞,取梅枝雪煮茶,对弈一局,静听枝雪落。
相里镜的武艺,是同谢微之学的。
阿、师父这两个称呼,他总是混着叫,谢微之也不会特意纠正,她一向不在意这些。
至于对弈品茗,笔墨书画这般的风雅事,也是谢微之这时跟着相里镜一学会的。
这些风雪月,对于修士来说,似乎没有太大意义。
可对谢微之来说,她终于不再是这个人世的过客。
她走过很多地方,看过很多风景,终于发现,这世上,原来有那样多值得她留恋,叫人喜的事。
哪怕余生有限,对她来说,也足够了。
‘你要活去,你要去人间看看...’
很多年前,阿这样对她说,到了这时,谢微之终于隐隐明白她的意思。
相里镜二十及冠那年,他突然改了,不再叫谢微之阿,也不肯叫她师父,他叫她,微之。
二十岁的相里镜,是大邺京都中最负盛名的世家公,他生着一张叫无数女儿家魂牵梦绕的好容颜,举手投足都自有一番气度,叫人牵念。
但对谢微之来说,相里镜永远都是那个红着双为父母亲人收殓的倔少年。
那个唤她阿,叫她一念之差留的少年。
相里镜要报仇,灭门之恨,如何能轻易消解?但他的仇人,是大邺最有权势的人,是大邺的天。
谢微之知他在谋算什么,却从不关心这些。
凡人之间的权势争斗,她不会手。相里镜从不知,谢微之便是世俗追捧的,有移山填海之能的所谓仙人——修士。
相里镜二十五岁,和大邺首富顾家女儿定了婚事。他如今已无辈,谢微之为修士,也没有什么世俗成家立业的观念,这桩亲事,自然是他自己主。
说起那顾家女,也是很传奇的一个姑娘,她年纪与相里镜相仿,少年时便同几个哥哥一起理顾家家业,桩桩件件,表现得比他们更。顾父女儿,便是她不愿嫁,生生熬成了世人中的老姑娘,也纵着她。
只是这世对女总是苛刻,顾父过世之后,几个兄便迫不及待地想将幼妹嫁去,瓜分顾家家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