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在潭中的倒影
——明明是澄碧的潭,映着钟石的影,可是在他看来,却仿佛是一滩滩污浊的血,染着世上最的罪恶。
姜妙戈挂在他上,借着的浮力,在他耳边笑:“可是我若是不在哥哥边,以后再噩梦,该去找谁?”
也许是寒潭中气重,也许是女孩自幼的病,她总是会噩梦。
每次噩梦惊醒,他便要她潭之中,用自己的能力,为她抹去一切梦中的惊惧。
这是十年来,他唯一庆幸自己能力的时刻。
他这能解世间一切烦忧的能力,并不完全是被诅咒的。
太玄烬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。
这样珍稀的时刻,自然更要珍惜。
太玄烬受着潭中,属于女孩的那一抹绪,忽然低声笑了,:“妙戈今日有什么快活的事吗?”
姜妙戈这十年来,数着盼着,终于等到了审期结束的这一日。
她现在就等着小天冒来告诉她时间到了,然后她就大展神通,把所有欺负过太哥哥的人都灭掉。
雍国如今的皇帝雍池、最早叛变的宋元澈,还有后来为了能飞升,也纷纷倒戈的季白、姚紫……
所有人都背叛了太哥哥。
所有人都要付代价。
至于已经飞升,成为帝君的雍野,也绝对难以逃过。
毕竟,今日一过,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大天。
十年来,在雍野飞升之后,这些人恬不知耻效仿雍野的行径,通过寒潭,把心的恶念都注给太哥哥。
他们一也不担心后果。
能飞升之人,都是恶念全消的。
所以当他们飞升的时候,自然也就忘却了曾在潋滟河畔寒潭中发生的事,都以为是自己功德圆满,这才得证大。
毕竟,仙人嘛,随随便便就活几千几万年,在凡间那几十年的事,哪里还能记得清。
痛苦的只是还留在凡间的人。
姜妙戈笑:“我的确是有开心的事呀。”
但是她不能吐任何与天有关的事,就像她小时候无法告诉太哥哥关于音的存在。
她仰望着钟石,微笑:“哥哥,你看,那颗钟石又变了。”
太玄烬手足都被捆住,唯一能动的便是以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