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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的。”缘一对我说。
切妻造的屋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。
常年握刀的手很温,贴上我的脸颊时,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冰冷。
鬼是有领地意识的生,在那以前,我没有见过成群行动的鬼。
……
“让他来。”
染血的竹帘被寒风动,垂的穗窸窣着发孤零零的细响。
但我不知自己想说什么,短促的呼在前化为白雾,一如我在咙里的声音,后就没了文。
的声音,层层叠叠,漫漫洒洒地朝着大地的尽坠去。
四周膨胀的寂静好像脆弱的冰,轻易便会溃散裂开。
他一直站在那里,站在我和我的过去之间。
可能是光线过暗,我看不清他中的绪。
“……等等。”我意识地伸手。
“但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着牌耳饰的剑士握着刀,立在大雪飘飞的院中央。
被无形的力量驱使着,被血中的诅咒束缚着,那些鬼跨越黑暗的风雪和遥远的距离而来,前仆后继朝缘一发起攻击,疯狂而全无理智。
黑红的赫刀分开了鬼的躯,如岩浆沸腾的愤怒,扭曲如毒蛇的恨意,在切黑暗的天光中灰飞烟灭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知何时停了,风也不再厉声呼啸。
我回过神:“……什么还没结束?”
我抬起,缘一微微敛着眸,声音十分平静。
大雪纷飞的黑暗中,蛰伏着令人不安的预。
那个影是明不灭的灯,是燃烧不息的火。
手起刀落,绯红的衣袖翻飞,净利落的姿仿佛向神明献上祝祷之舞的巫,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。
缘一拂去落到我肩的雪:“我和他过手。”
“他以为你死了。”
回的风声微弱去,最终静止于虚无。
挥刀的瞬间,袭来的恶鬼尸首分离。
最后一只鬼被缘一斩于刀时,遥远的天际破裂黎明的光。
在接来的几百年,那个山村都没有再现恶鬼吃人的事件。
那是一个分外漫的夜晚。夜空中没有星辰,也没有月光。镀在缘一刀上的是燃烧的火光,划破寒冷空气的是飞绽的血,响彻寂静的是恶鬼的哀嚎。
——太安静了。
继国缘一杀了一夜的鬼。
漫漫夜迎来终结,立在光与影的界线中的影静默片刻,收起了手中的刀。
炭火的温度在寒冷的空气中似有若无,单薄似缥缈的白雾。
但没有哪只鬼能摸到缘一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