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哥儿、循哥儿都,宁儿眨眨睛,问:“那父王想买砚台,五两怎么够用?”
宁儿似懂非懂,忽然看向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娘亲:“娘有很多很多银,父王可以让娘帮你买。”
只有宁儿还在思索砚台的事:“那父王看到更好的砚台,非常非常喜,怎么办?”
殷蕙差没绷住,连忙端起茶碗掩饰。
循哥儿也赶跪了去。
魏曕正:“因为整个天都是皇祖父的,还有那么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,父王怎能为了一己私去找皇祖父要银?皇祖父已经让咱们过上了远远超过普通百姓的好日,皇祖父手里剩的银,要留着更重要的事,譬如发放军饷养兵卫国,譬如修筑河堤防止洪泛滥淹没田地屋舍。”
五两银。外面的百姓,一亩地的所有粮收上来,也就赚一两银,百姓要连续上五年,才能赚五两银。还有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,一串糖葫芦卖两文,纯利照一文算,他需卖五千串糖葫芦,才能赚五两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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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儿不要听了,也不要唠唠叨叨的父王抱,跑去了娘亲那边。
魏曕一一否决。
宁儿就把认识的亲戚们数了一圈,什么大伯父二伯父四叔五叔三个姑姑,统统都说了。
魏曕里也有了笑意,迅速收起来,问女儿:“为何是砚台,怎么不去卖糖葫芦、胭脂?”
魏曕耐心回答:“那父王会把每个月的月例攒来,攒到能买得起那砚台为止。”
宁儿:“父王怎么不去找皇祖父,皇祖父可以替你买来。”
魏曕看着女儿解释:“父王刚读书启蒙时,你们皇祖父就为父王预备了足够的笔墨纸砚,父王无须再买砚台。”
“你们两个,包括父王自己,能够生在皇家,便如三块儿端砚石料,从生就凌驾于遍地的树草木之上,凡人可望而不可及。
宁儿:“砚台贵,能卖一百多两呢。”
女儿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了,魏曕终于笑来,招招手,将宁儿抱到怀里:“任何东西都有优劣之分,你雕刻的砚台好,卖得银才多,你才疏学浅手艺不,甚至糟蹋了砚台的好料,那就只能亏钱。”
“穷苦百姓之家的孩,平时能有两三文钱都开心得像过年,父王因为生在王府,从小锦衣玉,哪怕什么都不,每个月都能领取五两银的月例,父王觉得五两很多。”
魏曕倒是心平气和的:“曾外祖父的银要留给他自己用,就算愿意给你,等曾外祖父的银光了,你要怎么办?”
宁儿眨眨睛:“曾外祖父那里也有银。”
殷蕙的脸立即也红了,默默反思自己何时在女儿面前了富。
魏曕单独将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叫了去,站在夜幕中,语重心地:“山楂树上的一颗果,分文不值,埋在山坑中的端砚石料,本便价值不菲。”
衡哥儿小脸涨红,跪去:“父王,我知错了。”
宁儿累了一般,忽然叹气:“那我就去卖砚台吧。”
魏曕虽然是在回答小女儿,其实是在说给两个已经懂得事理的儿听:“首先,你娘的银也是她辛辛苦苦攒来的,如果不是为了非常重要的事,父王不会用。其次,你娘的银再多,如果不加节制随便地去,总会有光的那一日,等所有银都光了,你怎么办?”
殷蕙已经没耳朵听了,恨不得找条地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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